月光如洗,几竿翠竹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只在小院的青石路面上洒下斑驳的月影。胡六正站在一间厢房门前,隔着门苦口婆心的劝说里面躺在软榻上的人,但任他口吐莲花,那人却毫无所动。
那人懒洋洋地斜躺在软榻上,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遮住了小半边脸颊,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巴和一双灵动的眼眸。
他的五官精致得像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肌肤白皙胜雪,若不是那喉结处微微的起伏,旁人很难分辨出他是男是女。
此刻他手里正把玩着一只风车,似乎并未将胡六的话放在心上。
雕花木窗半掩着,窗外的桂树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几缕月光穿过窗棂,落在床边的小几上,一支细长的翡翠嘴烟杆正静静地躺在那里。莹润的翡翠与那截手腕处露出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衬得那只手更加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那人纤细的手指轻轻捻动着烟杆,凑到唇边深深的吸了一口,从嘴里吐出混杂了茉莉花香的烟气,吹的手里的风车也跟着转了起来,然后便痴痴望着风车。
过了许久,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三年了,却无只言片语寄出,只怕你早已将我们的些妖物忘记了吧?”,语气里满是落寞。
门外的胡六一怔,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但里面那人似乎也不是说给他听的,幽幽的继续道,
“也是,如今你的身份何等尊贵,我们这些低贱的妖物又怎么配得上让你多看一眼!”。
胡六咳嗽了一声,说道:“九公子,已经过去三年了,修仙路上无岁月,说不定他早就忘记了当初和你的约定了。”。
九公子,您能想通此事,这是最好不过!现如今,我们与他,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族里就属你资质最好,最有希望成为天妖,才多大年纪,就已修炼出了四尾,即使族中修炼百年的长老也无法与你相比,虽然这里面有些姓赵的功劳,但九公子的你天资才是关键啊!
可自从你回到族里,成日懒于修炼,也不理会族中的大小事情,如此浪费天赋,就是我们看着也着急,你到底想些什么呢?”。
胡六唾沫横飞,正说的带劲,突然,只见一点星火划破夜空,从半掩的窗扇飞了进去,吓得胡六倒退两步,连手上得果盒都掉在地上。
胡六唾沫横飞,正说的带劲,突然,只见一点火星在窗外漆黑的夜空中划出一道亮光,笔直地从半掩的窗扇飞了进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胡六倒退两步,连手上得果盒都掉在地上。
那点星火在房中划过一道弧线,不偏不倚的落在了茶几上那只彩色纸鸢上。
瞬间纸鸢便被引燃,变做一个火团,还发出清脆的啼叫声,声音清脆悦耳,冲破云霄。
床上那人却一扫之前的颓废,忽地从软榻上坐了起来,他双眼紧紧地盯着桌上那只腾起火焰的纸鸢,任由那翡翠烟杆从指尖滑落,发出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