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的灯光很暗，幽幽的亮着，透着一丝诡异的感觉。
小四沉默一瞬间，挡在电梯门前，“刚才死活都打不开，现在明显是有人在操控。”
他的视线投向大门，“刚刚的门不是已经能够说明这些了吗？”
“为什么偏偏要上去呢？”他偏头问道。
刀疤将大刀放在地上，与他对视，“周媛和邱浩不见了，现在只可能在上面，你不是心知肚明吗？”
顾帆拦住他，轻声道，“现在我们找不到办法出去，也许办法在二楼呢？”
“我们总不可能在这里过一辈子吧？”顾帆的声音冷下来。
“好吧。”小四点点头，让开一条路来，像是顺从又像是敷衍，“不过一楼总要有人看着吧，万一出了什么事呢？”
顾帆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像是想要探索出什么，最后却还是一无所获。
“你想留下？”他低下头，问道。
小四抬眼看他，将晓悦拉过来，“是，我想留下。”
他脊背挺直，甚至做好了唇枪舌战的准备，却见顾帆的眼角扬了扬，显现出一种纵容的态度来。
顾帆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那就留下吧。”
“我们上去。”他低声道，转身走进电梯，按下楼层的那一刹那，他望向门外一言不发，盯着脚尖发呆的晓悦，轻轻问，“晓悦，你也要留下吗？”
小四没有给晓悦说话的机会，他向前一步，挡住顾帆的视线，“她听我的。”
少年人执拗道，像是在保护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他微微弓起背，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伸出爪子，作出防御的姿态来。
顾帆不管他，眼睛透过他，看向身后的晓悦。
“杨晓悦。”他的声音很冷，咬字也很重，这是众人第一次见他这么严肃的样子，“说话，你是哑巴吗？”
明明面上漫不经心，可谁都能感觉到他的压迫感。
晓悦盯着自己的脚尖，没有抬头。她小心地，往后退了一步。
顾帆冷笑了一声，按下电梯上的数字，“早说不就好了。”
电梯门慢慢合上，将一行人分割成两个世界。
周冉在这封闭的环境里，不知为何，心也紧了紧。
如果没有顾帆带领，如果没有刀疤坚持，她会上来吗？
会为了周媛上来么？
她微微低下头，重生以后第一次思考，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现在在顾帆和刀疤的眼中，她是不是也变成了小四的样子？
和周冉一样心神不宁的，是一楼的小四。
直到顾帆按下楼层，电梯门紧密地合上，小四才瘫软在地。
他微微侧头，才发现后背上的布料早已被汗水打湿，黏在皮肤上。
他熟练地脱去上衣，又从尽头的一个小屋子里拿出一个水桶来，在手心里凝出水来，倾倒在桶里。
“帮我擦一下后背。”他将随身携带的一块小毛巾扔进桶里，又拧干了，递给晓悦。
少年人本该有的害羞和懵懂，在这个男孩身上看不出一丝一毫。
晓悦接过毛巾，沉默地给小四擦背。
两人之间，好像再也没了其他话可以说。
“如果上去的人是我，你是不是也会留在这里？”晓悦突然问道，眉眼间带了些微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