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不好说,安奢残部、瑶族与阮氏达成了协议,合力进攻中间的郑氏,看样子郑氏撑不了多久了,
一旦郑氏覆灭,又得知了大明境内的情况,很可能趁机进攻大明。
安奢残部和瑶族这些年对朝廷一直都是贼心不死,如果朝廷再将濠镜那边的葡萄牙给覆灭掉或者赶走,那么葡萄牙肯定会暴走,
而现在葡萄牙可是给阮氏提供了不少的火器,到时候说不定就会趁机报复,联合进攻大明,估计陛下也是这么考虑的,所以让我加强戒备!”
说到这里,秦良玉看向众将,神色凝重道:“东征那边咱们管不了,但镇南关这边我们要注意,不止是镇南关,与广西有直通的地方,都要加强戒备,
你们按照本侯战时的布置,即刻回到各自驻地,严加防范,并多派出斥候,深入安南打探消息,
本将把丑话说在前面,谁负责的区域出了问题,别怪本将军法处置,都散了吧!”
“秦佐民,以本将名义通知广西都司都指挥使裴坤,让他从桂林右卫、桂林中卫、南宁卫、柳州卫、驯象卫、南丹卫等诸位各调两个千户所前来镇南关!”
无论是白杆兵的武将,还是原镇南关和广西都司的武将,领命后立刻散去。
秦良玉治军之严的消息在大明军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自她将安奢残部赶到安南并作战镇南关的这一年中,广西都司的各卫所、千户所都被整顿了一个遍,这一年多的训练比往年的三年还要多。
处置的武将那是数不胜数,小旗都被砍了近两百个、总旗和百户更是砍了数十个,连千户都砍了几个、降职了十三个,卫所指挥几乎换了个遍。
敢在这个时候掉链子、拖后腿,那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待众将离去后,整个总兵府大堂内就只剩下秦良玉和马祥麟两人了。
给秦良玉倒了杯茶后,马祥麟低声道:“母亲,今日这圣旨和传旨人的举动有些奇怪呀,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事儿!”
不待秦良玉问,马祥麟继续道:“怎么说呢,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生怕人家不知道东征失利了、大明局势紧张一样,
尤其是最后给朱总督的旨意,更是奇怪。
广西与安南接壤的地方极多,虽然直达的地方都有关卡,但对两地的一些百姓来说,也不一定非得通过关卡往来,所以大明这边安南、瑶族、奢安的探子极多,
这不是直接告诉安南那边大明现在不好过吗?”
秦良玉将茶杯放下,低声道:“你猜对了,就是故意的!”
“故意的?”
马祥麟满是错愕和疑惑:“为什么?东征失利,人心不稳,这、这……说不通呀!”
“你怎么知道东征是真的失利了?万一陛下故意的呢?”
不待马祥麟问,秦良玉继续道:“洪承畴我虽然接触不多,但绝对不是只会纸上谈兵之人,
否则皇帝为何在崇祯元年西北巡视时直接提拔他成为三边总督,主管军事、整顿卫所?
为什么会成为东征主帅?皇帝年轻,难道袁可立、孙承宗等人也糊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