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述往前倾了一点,拍的人也太大力了点,还未抬头,那一大块影子道:“是周兄吧,来的可真早,搁老远就看见你了。”
周述抬头,是两张陌生的脸,这两人影子虽然叠在一起,但两人看起来好似有仇,视线不小心扫到对方中,脸上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厌。
周述微笑并保持沉默。
只要我尬笑,对方就不会知道我不记得他!
“马上要开场了,一起走吧。”前面的人道。
周述笑,道:“好啊。”
周述从花坛边起身。
干脆等这次考完试之后,告诉何子鉴他的担心,何子鉴知道了肯定会多多注意童矜妙。
排着队进入演武场。
所有不适宜带入考场的东西都留在了场外。
排队的时候,周述注意到了一件事,演武场好像能看见里面了,不是特别清楚,但不像之前那样从外面望里面,只能看见白茫茫的一片,而是能隐隐约约看见些座椅板凳和人影晃动。
进场之后,往外望,外部的事物,蓝天白云,建筑树木,清清楚楚。
座位换成了长而宽的桌子,考场的范围大了很多,之前是紧密地挨在一起,前后左右,所有考生坐在一起也不过占了的整个演武场不到三分之一,现在桌子换的更宽更大,位置拉的更宽,从上面往下望,可以看见,整个演武场地面的空间都被利用了。
每一个座位上,整齐且条理地摆放着黄红黑三色符纸箓纸,各品质朱砂,多小碟各色精细砂石,砚台,清水,镇纸,笔托,毛笔架,和毛笔架上挂着的各款毛笔。
周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在正对考官的左边靠墙倒数第二排,因为演武场是圆的,所以也可以说他也算他这一列的最后一排,算演武场的角落位置。
周述很喜欢。
周述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盯着挂成一排整整齐齐的毛笔,白色毛的,黑色毛的,紫色毛的,大的,小的,他觉得毛笔们都好可爱。
盯着毛笔们齐顺的尖,周述觉得心情都好了不少。
但其实,毛笔对他来说无用,其实他现在连朱砂和砂石都不怎么用了。
徒手画符,家常便饭。
周述盯着黑色的纸,就是箓有些麻烦,他不常用箓,练习的极少,即使《天元齐海》记载了各种箓的制作方法,他想做什么只需要跟着步骤一步一步来就可以了,可是制作箓不是折纸,它和制作修士的精神和灵力的适量稳定输入挂钩。
虽然符也是这样,但箓真的要难太多。
符是寄灵蓄能转化缩放自用,只需要在制作过程,把寄的蓄的小心存放在符里,随后通过符文,小量转大量,以极少的灵力作为交换,转化其他的正当用的功能,拿出来用就可以了。
也就是说,符修都是具有制作能够转化能量的符文的天赋的人。
对于符修来说,自身的灵根是什么并不是那么重要,他们只要具有灵力就够了,剩下的都可以靠符文触发,时间,空间,事物的本质,自然的法则,他们只要能摸到,能够领悟,能够找出相应的符文,或者自己能发明创造出相应的符文,就能够用。
所以顶级的符修是很可怕的。
箓和符完全不一样,箓是请神役鬼媒介,请的是现成的力量。
一方面得到的是对身体的增幅,能力的改变增添。
另一方面得到帮手,面对多个敌人,不至于捉襟见肘。
请神,请下来的是精神力的凝聚,神请下来的时刻,压力是指向请神本人,所以为保护使用者,在制作箓的时候,添加了许多对精神束缚的东西。
现在的箓,与其说是请神,不如说是拘神,不过说拘还是有点夸张,主要请的不是完整的神了,而是某部分力量,说趁其不备未经允许偷其力量也不为过。
役鬼,更是强迫,要精神力完全碾压,鬼才会像傀儡般听话,供召唤者驱使。
不管是请神还是役鬼,对精神力的要求都极高。
符修和箓修不能共称,也是因此。
大部分符修的精神力不足以支撑其制箓。
单纯学符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