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莉说着说着，脑袋里不由得浮现出沈墨那张脸。
那张不解风情的傻脸。
自己屡次用女色诱惑他，沈墨都通过了自己的考验。
在审问室里他揪自己的头发。
在迈阿密酒吧他朝自己吐痰。
在枪火纷飞的街道上，他拿自己当诱饵。
虽然有时候他挺讨厌的，可他从来没有犯过立场上的错误。
他也绝对不会因为自己是市长的女儿，而高看自己。
他是一个，真正的，大私无公的英雄！
“让一让！”
“都让一让！”
就在现场的气氛逐渐凝固僵持之时。
戴着眼罩长相凶悍的伍岳山突然推开了人群。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眼神无光，低头沉默的青年。
“沈墨！”
林啸等人，一眼就认出了沈墨。
听到是沈墨的到来，人群再次炸开。
伍岳山拉着沈墨，一路走上了讲台。
在飞机上思来想去，他觉得给沈墨一个清白，是自己帮助他的最好方式。
“沈墨有没有罪，让沈墨自己来说吧。”
伍岳山看了看众人。
一旁，胡市长显得无比生气，朝伍岳山发怒道：“伍岳山，你把沈墨带来干嘛？”
“你违抗我的命令，我......我要处分你！”
伍岳山不屑地盯了盯胡市长：“你怎么处分我，都无所谓了！”
此刻，胡莉让沈墨站上了讲台，并且把话筒安放在了他的嘴边。
这一刻，不管是沈家的人，还是反对沈家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都抬头保持着同一个动作。
都想听听讲台上那个眼神空洞的青年，要说些什么。
是坦白自己的罪行。
还是辩解自己的良心。
“哼.......哈哈哈——”
笑——
大笑——
崩溃地大笑——
沈墨如同一个疯子，朝着众人大笑。
所有人都诡异地看着他。
紧绷和悲伤的情绪，在这一刻，在他的笑容当中得到了释放。
只见沈墨，抓起眼前的话筒，将憋在心中已久的话，说了出来。
“我有罪！”
“我害死了我的父亲！”
“我害死了我父亲的兄弟！”
“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爱的女人，和爱我的女人，在眼前死去！”
“我罪在没能做成一个纯粹的混蛋！”
“我罪在......混蛋得不够彻底！”
沈墨抬头望去，他好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梦见沈临风倒在血泊当中，如同小人物一样死去。
梦见陈霏阳躺在花海里，燃烧成了灰烬。
梦见三小姐坐在火堆旁，没有了呼吸。
可真实的刺痛无比提醒着他，自己看到的，就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