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为了正义。”
我轻声叹道。
“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正正邪邪的都无所谓，关键是要学会站队，谁赢了，谁就是正义的，不是吗？”
胡莉知道自己跟我透露的东西太多了，连忙起身，正要走时，她侧着身子朝我警告起来：“刚才我说的那些，全当醉酒胡话，你不许乱传，攻城的事儿我会再考量，以后每天你必须用脖子上的微型对讲机跟我们汇报你在勐拉的情况。”
“知道了，胡大小姐！”
我直直地起身，目送着她离开我的视线。
白家，缉毒局，沈家残余势力，现在又来了个胡市长。
好一个勐拉市。
我方唱罢，你登场！
这里就宛如一个戏台子，演什么角儿，唱什么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不惜代价地搞死对方，最后要赢！
我抬起双手，看着自己的手掌。
心里隐隐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自己。
沈墨，这一次你又要演什么角色？
.......
“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一片火红色的玫瑰在燃烧。”
“我梦见一个独眼巨人在咆哮。”
“我还梦见七个怨灵在我身边缠绕。”
初醒的三小姐，神智变得有些不太正常。
我坐在她的床边，听着她那些离谱的梦境。
“沈墨，我现在是做梦，还是在现实？”
突然，她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朝我发问。
她的双眼，还是那么纯洁，剔透，像一对毫无杂质的宝石，可是双眼的背后，却隐藏着一股连我都为之颤栗的阴暗。
“肉眼看见的不一定是现实，心灵探索的也不一定是梦境。”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状态所感染，我也说着一系列胡话。
如果三小姐真的傻了。
我希望她能一直这么傻下去。
如果三小姐真的醒了。
我希望她能一直这么装傻下去。
“沈墨，你会给我念《小王子》的故事吗？你会带我离开城堡吗？你会跟我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你会.......跟我成为朋友吗？”
三小姐的双眼，紧巴巴地望着我。
孤独的灵魂，催促着她，饥渴地跟我进行交流。
我想说，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朋友。
你也永远都不可能逃出城堡去探索外面的世界。
但残酷的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沉默。
我只是惋惜地用手抚摸着她温热的额头。
再加上一句虚伪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讨厌白家的所有人。
戾气十足的白振虎。
偶变投隙的白振龙。
老谋深算的白风清。
但唯独不讨厌眼前的白凤。
我还记得，当初从猎场回去的路上，伍教官坐在吉普车内，猛地回过头来，一脸惊悚地警告我，永远不要靠近白凤，她就是人间的恶魔。
但此刻，眼前躺在床上，纯洁无暇，虚弱无比的少女，怎么会是个恶魔呢？
在我眼里，她宛如天使。
是一只被囚禁在牢里里的天使。
是一只双手被迫沾满鲜血的天使。
她什么都不懂，如果她清楚，杀人跟折磨人，是充满罪恶感的话，她也绝对不会去做。
她跟我一样，都是别人的提线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