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陆晨玄已经洞穿了少女的伪装。
坐镇中央的落霞观主悄然睁开双眸，看见了陆晨玄鬼鬼祟祟接近若雪，不由得眉头一皱，拳头攥紧片刻后又松开来。
陆晨玄亦步亦趋，走上前去打招呼。
“若雪道友，这里有什么好参悟的东西？”
突如其来的话语，若雪仍旧波澜不惊，似乎早有察觉陆晨玄就在身侧。
她没有回头，目光仍旧远眺着无边虚空，缓缓开口：“这里的洞天很奇怪，明明只有四个试炼场所，却同时能容下几十上百人同时进行试炼。”
“前辈们给出的解释是这里拥有不同的子空间，我做了一个假设，同时上万人涌入洞天内，子空间是否会被占满，它总该有一个数量限制，若是没有……”
陆晨玄渐渐眯起了双眼，猛然想到雷之试炼中被自己斩下三寸的金藤。
“你想说什么。”
若雪转过身来，看着陆晨玄的眼睛：“你获得洞天的传承，应该比我更加清楚这座洞天的秘密，你觉得这些空间是子空间吗？”
此刻，陆晨玄已经完全知晓了若雪想要说的东西。
当雷池中的金藤被他斩下之时，每一个子空间内的雷池都缺少了一块！
所以这并不是子空间！
雷元的声音在少年心中响起：“小子，这小女娃可不简单，竟然能凭借阵纹发现这个奥秘，如果没有她点出来，就连你都没有发现吧。”
陆晨玄心里连连称是。
金藤的变化在每一个子空间都有，也就只有一个可能，不存在子空间的说法，其实也就只有四个试炼空间。
唯一的可能就是时空不同！
可以将时光比作一条长河，所谓的子空间，不过是同一地点，不同的人分处于上游、中游、下游罢了。
若雪看着少年眼瞳中的明暗变化惊喜道：“你是不是也发现了！”
陆晨玄咂了咂嘴，不可思议道：“你是怎么发现时空变化的？”
少女抬眸远眺无尽虚空：“此处洞天并不是完整的……”
少女顿了下，重新改了下措辞：“这里的洞天孕育并不完善，一个完整的世界应该拥有时间和空间，从而才能孕育出生命，这里的空间本质是自然孕育而生，但是时间本质应该是从别的地方拿来，然后内化到空间里，形成了这个并不完整的洞天。”
“时空的融合不够完善，就形成了好似无数个子空间，这也是为什么洞天内没有能量的原因之一，因为这不算完整的世界。”
陆晨玄安静地听着，却被这一番理论深深震撼，在心底慢吞吞问道：“前辈，她说的是真的吗？”
雷元沉默不语。
若雪却是越说越激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她继续道：“如果我们可以找到这座洞天的核心，是不是可以自己拨动洞天内时间的流速，和外界形成差异，洞天内十日，外界只不过只过了一日。”
若雪的想法让陆晨玄豁然开朗，不过他很快就提出反对：“照你所说，洞天本来就不完整，随意拨动时间流速，很可能让好不容易融合在一起的时空面临崩溃。”
少女缓缓皱起了眉头，陆晨玄的问题难住了他。
少年缓步走了上去，与少女并肩，极目远眺，开口道：“但……若是我们能寻到一个临界点，只拨动小范围空间内的流速，不因小失大，在时空崩溃的边缘摇摆，就可以制造出事半功倍的顶级修行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