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在彪眼睛依旧通红,却说不出话。
该吗?不该吗?
若是他不认识邹良,遇见这样的事,恐怕……他也会出手教训。
可这是邹良做的事?他不愿意相信,但当票上的记,他认得这的确是邹良的笔迹。
还有日期,与他调查到的情况相符,日期上的时间,正是邹良在镖局当差的时候。
李肃归并不知道他和邹良的关系,也不会提前弄个假的来当证据。
李在彪心脏颤抖,竟无以辩驳。
颜如玉心知,这事八成是真的。
邹良和李在彪早就分开多年,维系的只是年少时的那一点情感,至于平时做什么,其实并不了解。
人会变,人性最经受不起考验。
李在彪握紧拳头,沉默不语。
颜如玉接过话问:“除了邹良,其它五具尸首是何人?”
李在彪目光闪过惊讶,惊诧于颜如玉的敏锐。
左右都说了,他也不藏着掖着。
示意李王林把箱子里其它东西拿上来。
“这些都是证据,也能说明他们的身份,你所料不错,包括邹良在内,六个人,都该死。”
颜如玉看着那些证据和身份证明:“那么,戏班,是怎么回事?”
“据我所知,自称戏班,离开你客栈的六个人中,并无邹良。”
“不错,”李肃归爽快承认,“没想到,这个你们也知道了,他们并不是什么戏班子,当初离开客栈的自称戏班子的人,也死了,但……”
他语气一顿,脸上浮现几分恐慌。
颜如玉诧异,恐慌?
李王林脸色也有些难看:“我来说吧。”
“那天晚上,我回来得晚,在山谷路口遇见那六个人,他们西男两女,女子长得极美,还冲我笑了笑。”
“我第一感觉,像是看到狐仙,心头只觉得冒寒气。”
“有两个男的……都不能说得丑,脸型很怪,还有一个独眼龙,一个络腮胡。”
颜如玉拿出画像:“可是这样?”
李王林定睛一看,眼神惊愕:“没错,就是他们。”
“你怎么……”
会有画像的?
颜如玉点头:“你继续说。”
“他们有辆马车,是辆平板车,没有车厢,车上东西也不多,人就几乎占满了。”
“车上还挂着一盏灯,晃晃悠悠,就向着山谷走去,那种场景……”
李王林抿抿唇,喉咙轻滚:“总之,特别诡异,我和父亲也在这里不少时日,对周围的环境也熟悉,我从未有过那晚的感觉。”
“就像他们……不是人,是从山谷间来的精怪,出来觅食,又借着夜色回去了。”
“我回来和父亲说起,父亲也有些不放心,待客栈打烊之后,就带着我进山谷看看。”
“平时我们偶尔也去,之前山里有种野鸡,只在晚上出来,肉质坚实肥美,客人都很喜欢,我们经常去打。”
“可那天晚上,我看到了我至今都无法忘记的场景。”
那晚,他们父子刚进山谷没多久,就听到滚石声。
声音不是特别大,但晚上寂静,当时他们又是在山谷口附近,那声音听起来就格外响,十分真切。
两人都惊讶,大半夜的,哪来的声响?
好奇心驱使之下,他们寻声往里走,没走多远,就看到前面路上有东西。
借着月光一看,不禁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