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平手放在爷爷的额头,还很烫手,他拿起一毛巾回身到洗脸盆旁,重新拧了毛巾出来给爷爷敷到额头上。
沈国平默默的坐在炕边,眼里满是自责和愧疚。
父亲离开后,母亲又带着弟弟改嫁,他与爷爷相依为命,为了护住他,爷爷被‘下、放’到这种地方,明明可以不用的。
想到这些,沈国平双手不知不觉的握紧。
直到外面喊了一声报告,沈国平敛起眼里的伤色,说,“进来。”
宁全山走进来,向沈国平汇报,“营长,小何知青回来了。”
沈国平起身往外走,同时问,“人怎么样?”
宁全山跟在身后,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想了想说,“还是你亲自已看看吧。”
沈国平步子顿了一下,大步出了屋。
天院,四下里没有人,沈国平进屋时,宁全山在身后说,“营长,饶平川去连队了。”
沈国平嗯了一声,直到进了屋子,才懂宁全山为什么这么说。
深夜,何思为感觉有人有喂她吃东西,她知道她病了,睁不开眼就努力的张嘴配合对方,又感觉到手背上刺痛,等再有意识睁开眼,发现自已躺在炕上,还是自已的屋里,昏黄的灯光,是自已的屋子。
然后,她看到了吊着的药瓶,顺着滴管目光落在自已的手背上,这时才发现坐炕上闭目的沈国平。
何思为愣了一下。
王建国呢?
细碎的翻身声音,惊醒了沈国平。
他睁开眼,看到何思为醒了,说,“醒了?”
何思为问,“我怎么回来的?”
沈国平说,“别的连队的人在山上打猎,发现了你,当时你陷入昏迷,一直喊回八连,对方将你送了回来。”
何思为心里说不出来的失望,原来那只是梦。
沈国平看着她的脸,问,“怎么了?”
何思为说,“没什么。”
她不好意思说她昏迷前看到了王建国,沈营长听了会怎么想她?
沈国平眸子动了一下,起身说,“好好休息,你们连的情况,区里已经知道,派来的医护人员在路上,我们会等到区里人到来后再离开。”
何思为打起精神来,“爷爷怎么样了?”
沈国平说,“老头已经醒了,还在担心你,我现在去告诉他。”
何思为喊住他,“沈营长,借这次机会,带爷爷走吧。”
沈国平说,“我问问爷爷。”
这才离开。
何思为感觉自已还有些热,加上高热中又出现幻觉以为见到了王建国,身体不舒服,加上心里的失落,让她整个人看着更没有精神。
窗外,沈国平从屋子里出来后,并没有立马去隔壁,而是在窗下站了几分钟,听到有人往这边来,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