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武功,方景序自是打不过商亭羡。
即便打得过,他也不敢打。
毕竟这病秧子寒症入体,万一打坏了,他赔不起!
八王爷也会要了他的命!
干又干不过,打又打不得,方景序就只能自己消化,他让厨房给他单独做了一顿好吃的,以此消解心中的委屈和怨气。
饭后,他专门跑去找玉君。
“玉君姑娘,帮个忙,快给我扎几针。”
“你无病无痛,扎针做什么?”玉君站在窗前,正在逗林念听送给她的那只绿尾鸟。
这次去京城,她把这只鸟也带上了。
笼子挂在窗框下,太阳照过来,正好洒在鸟身上,那艳丽的羽毛在阳光下透着光,漂亮极了。
鸟儿很安静,吃着玉君喂给它的谷子。
方景序走到镜子前照了照,摸着横在自己脸上的那道鞋脚印可怜兮兮的说:“你看我这张脸!都是亭羡那病秧子干的,他竟然趁我喝醉酒的时候,把我踹河里去了,不就吐了他一身吗?至于要我命!玉君姑娘,你医术好,给我扎几针,把这脚印给消了。”
想他也是京城十大美男之一。
玉君在他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脸上那道脚印。
不得不说,商亭羡是真的下了狠脚。
但喝
醉酒吐在人身上,挨了打,也是活该。
她笑了笑道:“扎针消肿容易,但没那么快。”
“要多久?”
“最起码一天。”
“一天?就没有那种一针下去,立马消的?”
“方大人,我是人,不是神。”玉君将手里的谷子放到一边,转身提着鸟笼出去晒太阳。
方景序后脚跟上:“在我眼里,你就是神,神医圣手!”
“我可没你说的这么神。”
“玉君姑娘,你的本事我又不是没见识过,就说亭羡的寒症……宫里的御医和林老太爷都束手无策,可你能治,这不是神医圣手是什么?”
“医者有专攻,术业不同,更何况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那是你太谦虚了。”
玉君没再接他的话,人来到外面的甲板上,她将鸟笼打开,那只绿尾鸟先是脑袋往外探了探,后慢慢拍着翅膀飞了出去,盘旋在河面上。
没有飞远。
方景序有些看痴了,问:“玉君姑娘,你不怕这鸟飞走吗?”
“鸟有灵性,飞走了也会飞回来,方大人养鸟,应该知道这一点。”
“我那是养着玩玩,不过话说回来,这鸟还挺漂亮。”
“这原本是谢行要送给你的那只。”
“是吗?”方景序想了
想道,“可我记得那天谢行提来的笼子里,装的是只乌鸦。”
乌鸦当时从笼子里飞出来,叼走了谢棠脸上的面纱。
害得谢棠在大街上出了丑。
方景序突然后知后觉道:“是你养的那只乌鸦?”
玉君红唇溢笑:“天下乌鸦一般黑,谢行笼子里装的那只,可不是我养的那只,只是刚好长得像罢了。”
“我不信。你养的乌鸦通人性,能叼走谢家姑娘脸上的面纱,还能把那封告首状叼到亭羡手里,又一路跟着我们从京城到朗州,现在又跟着我们回京城,可不一般!”
不远处河对岸的林子里,传来的几声乌鸦的叫声。
玉君没再继续就这个话题往下说,看着方景序那张毁容性的脸道:“方大人脸上的脚印,两天后就能消,不用扎针,你也不必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