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小子找死!!”
鲁连荣听到这话,登时怒不可遏,嘴里大吼一声,震得周围的人耳朵嗡嗡作响。身体微微下蹲,双腿猛地发力,如同一头发狂的公牛一般,朝着令狐冲直扑过去。双手高高举起,十指弯曲,犹如鹰爪,向着令狐冲的面门抓去。
令狐冲见他来势凶猛,不敢硬接,连忙向后跃开。动作敏捷,如同一只灵动的猿猴,轻松地避开了鲁连荣的攻击。
就在这时,突然之间,厅堂中人影一闪,一道身影如鬼魅般飘了出来。只见银光闪烁,“铮铮”之声不绝于耳,来人已和鲁连荣斗在了一起,正是宁中则。
宁中则见姓鲁的以大欺小,身形一闪,挡在了令狐冲身前,右手迅速抽出腰间的长剑,便向着鲁连荣攻去。
鲁连荣见宁中则突然出手,心中一惊,立刻调整身形,挥出长剑与宁中则的长剑相抗衡。
宁中则剑法精妙绝伦,剑招变化多端,忽快忽慢,忽左忽右。身形在鲁连荣的掌影中穿梭自如,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
大厅中,岳不群环顾四周,淡淡开口道:“大家是自己人,有话不妨慢慢的说,何必动手?”
说罢,缓缓走到厅外。顺手从劳德诺腰边抽出长剑,一递一翻,将鲁连荣和宁中则两柄长剑压住。
鲁连荣感受到剑上的压力,当即运劲于臂,向上用力抬起。额头上青筋凸起,显然是使出了全力。然而,被岳不群压住的长剑竟然纹丝不动。
鲁连荣脸上一红,他本是江湖中有些名声的人物,在众人面前如此受挫,心中自然不甘。于是,他又再运气,准备再次发力,一定要挣脱这股压制之力。
岳不群看着鲁连荣,脸上露出笑容,说道:“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便如自家人一般,鲁师兄不必和小孩子们一般见识。”
说完,回过头来,看向令狐冲,脸色一沉,斥道:
“你胡说八道,还不快向鲁师伯赔礼?”
令狐冲听到师父的吩咐,心中虽有不甘,但也只得走上前。躬身行礼,嘴上说道:“鲁师伯,弟子瞎了眼,不知轻重,便如……”
说到这里,令狐冲故意停顿了一下,接着又道:“总之是弟子的错,污蔑了武林高人的声誉,当真该罚。你老人家别生气,我可不是骂你。有些不明事理的,乱叫乱噪,咱们只当没听见!”
他这话虽然没有直接骂鲁连荣是臭乌鸦,但话里话外的意思,谁都听得明白。旁人还能勉强忍住,岳灵珊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此时,鲁连荣接连运了三次劲,每一次都竭尽全力。岳不群感受到他的力量变化,微微一笑,只听得当当两声响,两截断剑掉在地下。
鲁连荣和宁中则手中都只剩下了半截断剑。鲁连荣运劲正猛,半截断剑向上疾挑,险些劈中了自己额角。幸好他膂力甚强,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及时收住了力道,但整个人已闹得手忙脚乱,面红耳赤。
鲁连荣顿时又羞又恼,嘶声怒喝:“你……你……两个打一个!”
可话一出口,他便想到,岳夫人的长剑同样被岳不群以内力压断。转头看向四周,只见陆柏、封不平等人都已出厅观斗,人人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显然,岳不群只是在劝架,请二人罢手,并无偏袒任何一方。但妻子的长剑被丈夫压断,那是夫妻间的事,旁人不会多想。可自己这一下,却在众人面前丢了大脸,无论如何也受不了。又叫道:“你……你……”
话没说全,便自觉无颜,右足重重一顿,握着半截断剑,头也不回地急冲下山。
岳不群看着鲁连荣离去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转身看向厅内众人,说道:“今日之事,希望就此揭过。五岳剑派本应齐心协力,共同对抗外敌,切不可因一时意气,伤了自家和气……”
话没说完,封不平突然插话道:
“岳师兄,你露的这手紫霞神功,确实有点功夫。但光凭这手气功,可未必就能稳坐华山掌门之位。谁都知道华山派是五岳剑派之一,既是剑派,自然以剑为主。你一味练气,这路子可就偏了,修习的怕不是本门正宗心法了。”
岳不群面色平静,不慌不忙道:“封兄此言,怕是有些过了。五岳剑派都用剑,这没错。可不管哪一门哪一派,都讲究"以气御剑"。剑术是外学,气功是内学,内外兼修,武功才能有点小成。按封兄所说,要是只苦练剑术,碰上内家高手,只怕就不够看了。”
封不平冷笑一声:
“那也不见得。这世上要是能九流三教、医卜星相、四书五经、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刀法、枪法都出人头地,自然是最好。可世人寿命有限,哪有精力每一门都去练?一个人专练剑法,都难练到精通,哪还能分心练别的功夫?我不是说练气不好,只是咱们华山派的正宗武学是剑术。你要涉猎旁门功夫,练魔教的"吸星大法",旁人也管不着,何况练气?但寻常人贪多,练坏了门道,不过是自作自受。可你如今执掌华山一派,走上这条歪路,那可是害了子弟,后患无穷。”
封不平说得激动,语速加快,眼神紧紧盯着岳不群。
岳不群微微一笑,神色依旧温和:“"贻祸子弟,流毒无穷",倒也不见得。”
封不平身旁那个矮子猛地大声道:“为什么不见得?你教出这么一大批没本事的弟子,还不是"贻祸子弟,流毒无穷"?封师兄说你练的功夫是旁门左道,不配做华山派掌门,这话一点没错。你到底是自己退位,还是要我们动手把你拉下来?”
矮子声音尖锐,带着几分挑衅。
这时陆大有赶到厅外,见令狐冲瞧着那矮子,一脸疑惑,便低声道:“先前听他们跟师父对答,这矮子名叫成不忧。”
岳不群看向成不忧,语气平静:“成兄,你们"剑宗"一支,二十五年前就已离开本门,自认不再是华山派弟子,今日为何又来滋事?要是你们自认功夫利害,不妨自立门户,在武林中打出名声,把华山派压下去,岳某自会佩服。今日这般纠缠不清,除了伤和气,还能有什么好处?”
成不忧大声道:“岳师兄,我和你无怨无仇,本不想伤和气。可你霸占华山派掌门之位,却让众弟子练气不练剑,害得华山派声名越来越低,你终究脱不了责任。我既然是华山弟子,就不能袖手旁观。再说,当年"气宗"排挤"剑宗",手段不光明,我们"剑宗"弟子没一个服气。我们忍了二十五年,今天该好好算算这笔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