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坦娜一直在注意布勒蒂亚努兄弟的情况,最初看他们被一个仆人刁难还真有点痛快,谁能想到最近风生水起牛逼大发了的布勒蒂亚努兄弟竟然被一个外国公子哥家的狗腿子吃得死死的,真心是莫大的讽刺。
只不过很快,丰坦娜心中的那一抹快意就被深深地悲哀所取代了。国力羸弱就是茶几上的杯具,只能任人鱼肉,和布勒蒂亚努兄弟相比,其他千千万万更普通的瓦拉几亚人更是悲惨,她自己不正是这种悲惨命运的写照么。
在心中叹了口气,丰坦娜愈发地觉得布勒蒂亚努这样的瓦拉几亚精英实在是恶心,国家交给这样的人能有什么盼头,无非就是从给俄国主子当奴才换成了给英法主子当奴才,有什么区别?
有时候丰坦娜也期盼这个世界上真有上帝真有救世主,能有一个强力的领导人带领瓦拉几亚摆脱受奴役的命运真正的自由起来。
可惜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见过无数的瓦拉几亚精英,竟然没有一个人有那样的魄力,实在让人失望得紧。
尤其是刚才扬康斯坦丁最后回望她那一眼,让丰坦娜更是发自内心地觉得这对兄弟恶心,那一眼代表了什么她清清楚楚,无非就是这对兄弟寄希望于她能取悦那个法国公子哥,让对方好好发泄兽欲获得满足,继而对他们兄弟友善一些,帮他们兄弟一点点小忙。
这样的心思实在是恶心,瓦拉几亚临时共和国政府竟然已经草鸡到只能靠出卖国内女子的色相来获得保护,真心是无能之极!
反正丰坦娜已经是满腔愤怒了,决心之后有机会的话一定要给这对恶心的兄弟上点眼药,让你们知道得罪女人尤其是小心眼的女人有多么可怕!
布勒蒂亚努兄弟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丰坦娜记恨上了,当然就算知道也并不会特别在意,因为他们不觉得一个靠出卖色相和身体生存的女人能对他们有多大危害。他们现在只想立刻疏通门路,立刻赢得李骁的欢心,然后就可以大展拳脚了。
“看来这对兄弟还是不老实啊,不敲打就不给钱,小心思颇多!”
听安东说明原委的李骁笑了,打趣道:“亲爱的安东,这段时间你这个秘书的过路费可真心没少收啊,都赶得上你几年的工资了吧?再多干几个月,你回家买房娶媳妇的钱都足够了,哈哈!”
安东顿时弄了个大红脸,羞涩万分且手慢脚乱的试图将那张支票塞给李骁:“长官,我都说了不要,您硬要塞给我,现在还取笑我,这……”
李骁哈哈大笑的弹了弹支票然后又塞回了安东手里:“你小子什么都好就是脸皮太薄,人家诚心诚意孝敬的干嘛不收,反正这些混蛋有钱也是花在跟我们作对上,不如帮他们多消耗一点,也算是间接削弱他们了。”
“安心的收着吧!以后对他们别客气,放肆宰!宰得越狠对国家的帮助就越大!”
看着一脸羞涩很是感激的安东,李骁在心里头叹了口气,实话实说,布勒蒂亚努兄弟给的公关费并不是特别多,至少是不可能有一掷千金的豪气,毕竟这对兄弟是人精不是傻缺土豪,给人什么给多少公关费都是卡在点子上,绝不会多。
安东收的那些钱相对于他每个月的工资来说确实非常多,但是也必须看到在俄国中低级军官的收入其实很低,可以说是低得可怜,别说养家了,让自己糊口都勉强。
而这也是俄军当中中低级军官拼命苛扣士兵的主要原因,因为不苛扣他自己的日子都过得无比的苦逼。
虽说保家卫国是军人的天职,但军人也是人,是人就有就有自己的家庭和生活,让广大基层军官一直在贫困线上挣扎,让他们的日子过得无比的拮据,然后还指望他们士气高昂甘于奉献牺牲,这要求实在太高太不近人情。
尤其是跟基层军官相比那些中高级军官则完全是另一个样子,一个个吃得脑满肠肥,这就很让人不齿了。反正李骁觉得现在的俄军完全是畸形的怪胎,是一只人数众多但素质堪忧战斗力低下的炮灰军团,完全是浪费了俄国巨大的人力资源优势。
不过暂时李骁也无力改变什么,只能力所能及的给部下提供更好的待遇,让他们稍微好过一点罢了。
“过十分钟你再去带他们进来,记住可以迟但决不能早,另外架子要摆足,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我的不耐烦和不高兴!”
安东在心里为布勒蒂亚努默哀了一声,但李骁的指示他肯定是全盘照办,他还没有同情心泛滥到为敌人鸣不平的傻缺程度。
足足等了十五分钟,安东才出现在布勒蒂亚努兄弟面前,他拿腔拿调地教训道:“迪奥梅德先生原本是不打算见你们的,你们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太坏了,若不是我拼命地帮你们说好话,哼!”
“太感谢您了!您真是帮了大忙了!”
迪米特里和扬康斯坦丁一齐点头哈腰地表示感谢,只不过这两个货的感谢依然只是停留在嘴边,一点实质性的东西都没有。
尤其是迪米特里这厮,别看他之前教训弟弟埋怨他铁公鸡,可一旦到了动真格的时候,这位其实跟扬康斯坦丁一个尿性,不愧是一母同胞。
这让安东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其实吧他并不怎么爱钱,以前他就是748团少数清廉的军官,否则也不会被维什尼亚克看重继续留在748团了,可这对奇葩兄弟的一毛不拔和吝啬也是让他开了眼,对这样的货色,那就得让他大出血,必须得敲竹杠。
所以任凭这对兄弟说的天花乱坠,安东也是纹丝不动,丝毫没有带路的意思。良久,当这对兄弟嘴巴都快说干的时候,他们才终于知道嘴皮子功夫是不管用,不给公关费他们就继续留在会客厅说相声吧!
【贪婪的法国佬!】
他们在心头啐了一口,然后不情不愿地再次奉上了公关费:“安东尼奥先生,辛苦您了,以后还得多多仰仗您帮忙……这是一点辛苦费,望您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