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交不上粮食,本使就得去你陈家粮仓搬了。”
孙传庭态度极为强硬,根本不让陈乡绅继续辩解,立即派人将其轰出门
去。
次日,孙传庭派高迎祥率部众四百余人,按照军田数量进行征收军粮,进入到陈家粮仓时,所映入眼帘的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傻眼了。
谷仓之中,堆放的麻袋都已经到顶,甚至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光是这一座粮仓,少说也有七八千石粮食。
陈乡绅带着家丁赶了过来,对着高迎祥怒斥道:“小子,你想干什么?”
高迎祥冷笑道:“干什么?当然是追缴军粮了!三百余亩军田一年能产七百石粮食,五年即是三千五百石,这还是笼统计算,也就是说你们陈家近些年来欠了差不多四千余石粮食,对吧?”
“这些事情,陈员外心里有数,至于你送出去的贰仟两白银,卫所账目上是有,可就是看不到现银,谁知道其中会有什么肮脏交易呢?”
“今日,我逢孙指挥使之令,整肃安塞军田,追缴军屯粮食,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换做以前,高迎祥是绝对不敢如此闹事,但他们现在是大明正规军。
地方豪强不愿意配合,只能采取武力手段。
再加上部众都是穷苦人家,那些粮食本就有着他们的一份。
陈乡绅压根不愿意让步,趾
高气扬地警告道:“高迎祥,别以为当了兵,你就有和老子平起平坐的资本,你只不过是安塞县的一个地痞流氓,今日你要是敢动一粒粮食,我陈家人就跟你拼命!”
“哦?那我非得动!”
高迎祥亲自走进粮仓,扛起两麻袋粮食,直接朝着门外走去。
陈乡绅真没想到,这次的军田整肃是玩真的,但他又怎能愿意把“自家粮食”拱手送出。
“给脸不要脸的杂种!给我打!打死人老子担着!强龙不压地头蛇,孙传庭是厉害,但他的手也管不着这里!”
陈乡绅背后显然有着靠山,即是安塞知县。
所谓,皇权不下县,连皇帝老子都管不到这里,他一个都司指挥使,在都司里面耀武扬威也就罢了,还敢来管地方上的事!
真是岂有此理。
陈乡绅气得吹胡子瞪眼,身后那些家丁打手一拥而上。
高迎祥也是半点都不让步,因为卫所里没有给他们配备甲胄和军械,所以他们来到此地时,每人都带着家中农具。
孙传庭同样是带着全面武装的甲士,就在陈家粮仓不远处。
看到眼前的将近千人械斗,心中不由得感慨。
“沈尚书实在高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