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朱由检想要的是,一个能够替国家效力,又能够让自己完全掌控的臣子,否则有着如此权臣,他几乎是夜不能寐。
之前多次招揽沈炼,都遭到拒绝,这也从侧面表明他对朱由检可以说是没有好感。
正是因此,朱由检才是疑心重重。
姚广崇也知道这位信王殿下是怎么想的,可他作为信王府的幕僚,明知沈炼本事,但也不能为其说话。
“信王担心的是沈炼会阻止您顺利登基,对吧?”
朱由检没有说话,等同于默认了。
“沈炼想必也知道,本王登基之后,会成为他和新政改制的最大阻碍,而本王实在赞同不了新
政改制,民生疲敝,要想给国库增收,就得巴结那些世家大族,让他们给钱给粮,才能让国家局势稳定。”
“依照沈炼如此做,不出三年,大明内部必乱!”
姚广崇欲言又止,他觉得朱由检有些太过倔强,根本不愿意接受自己意志之外的事物。
简单来说,只要朱由检认为不对的东西,就不应该存在。
恨不得让这座天下的一草一木,都按照他的意志进行生长。
如果说,朱由检最大的优点,那就是想要振兴大明的心思最为强烈。
这一点,毋庸置疑。
姚广崇转而问道:“现在陛下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大事,不管沈炼接下来会在朝堂上搞出什么动作,殿下仍然要以此事为重,多多往宫中去,毕竟见一面少一面了。”
“本王当然知道,抛开皇家身份,他毕竟是本王的哥哥!”朱由检哀声道。
“宫中似乎也有了新动向,司礼监近期对后宫嫔妃的巡查频率非常高,这大概也和陛下的身体状况有关,殿下也得注意了。”
“这件事情,确实值得注意。”
朱由检留了个心眼,但至于宫中会变成什么样,就
不得而知了。
天启七年冬,大明全境各地都较为平稳,暂时不会出现什么太大动乱。沈炼的新政改制,无异于杀富济贫,也确实解决了各地粮米缺失的问题。
再加上海运带来的经济收益,东南沿海各地的商业有了兴起迹象。
西南和西北两地,民变之乱最为频繁,而沈炼着重在当地推行新政改制,利用吏部的权势更替了西北和西南多省的三司长官,也被朝中同僚认为是在党同伐异。
这件事情,还真是冤枉了沈炼。
沈炼承认,那些新上任的布政使、按察使、都指挥使都是沈党的人,但在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是被提拔之后才变成了沈党的人。
三司在当地进行权力体系制衡,也必须要有着同一目标的官吏进行主政。
无法推行新政改制,则乱局难以改变。
好多世家豪强都被整治的要死要活,本以为沈炼能够留情,没想到在进行全国范围的医疗改革之后,他竟然又想搞出一阵巨大风波,还是与田亩有关。
文书从吏部衙门到了内阁,就被首辅朱国祯给拦截了下来,他还特地把沈炼请到文渊阁中,和和气气的奉上一杯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