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说出这句话后的不久,宫中就传来消息,朱由校突然举行家宴,但宴请人选只有一个。
信王,朱由检。
——
“陛下!”
傍晚,朱由检入宫之后,看到朱由校的第一眼便是热泪盈眶,跪拜在地极其虔诚。
看到弟弟这般模样,朱由校也很是心疼
,上下打量着他的体型,问道:“你这是不是又瘦了?王府没钱了?伙食不好?”
“多谢陛下关心!”朱由检毕恭毕敬道。
“都是兄弟,何必说这些话呢,来来来,先坐下。”
朱由检如今的确很是消瘦,比起夏天时瘦了一圈还要不止。
因为礼法,朱由检不可能经常入宫,而他的活动范围基本上都是在信王府,即便要在京城活动,都有着专人进行记录。
兄弟二人再次相见,实在困难。
再加上那群文官,明里暗里都是在骂这些皇亲国戚都是吸血虫,光吃朝廷钱财,就是不干活!
可说到底,几个藩王吃再多,也不如文官集团联合世家大族的冰山一角。
朱由校给朱由检倒了杯酒,缓缓笑道:“弟弟,近些日子几个御医都劝朕远离酒色,今日家宴你就自己喝吧,为兄就不作陪了。”
“陛下……”
“诶!都说了是家宴,别一口一个陛下,喊哥!”
长期和大臣们公式化交流,早已让朱由校麻木。
朱由检嘴唇颤抖,喊出了最具亲情的称呼。
“哥……你今天突然找我入宫,到底有什么事啊?”
朱由校喝了口温水,不咸不淡道:“大事
没有,小事几桩,就是想问你,对沈炼的印象如何?”
“吏部尚书?”朱由检迟疑道。
“别装傻,你做的那些事情,别以为哥哥不知道,恐怕你比我还了解朝廷的官吏!”
朱由校这话并非是在开玩笑,朱由检也感觉气氛有些不对。
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乾清宫那些暗处角落。
“我这个当哥的再和你说一遍,今夜是家宴,不是鸿门宴,没有安排刀斧手,更没有其他意图,实话实说就好。”
朱由检放下酒杯,鼓足勇气说道:“人人都说沈尚书是大才,更是治世之能臣。”
“后面是不是还有半句,乱世之枭雄?”朱由校笑问道。
“对……”
“拼凑成一句,即是魏武帝曹操的史书评语,看来你也认为沈炼会成为比曹孟德更甚的权臣啊。”
朱由校忽然话锋一转,凝重问道:“如果为兄有朝一日不幸离世,你该当如何?”
“不会的!不会的!哥,你才二十多岁,肯定还能在位几十年!”朱由检语气颤抖。
“我和你说正经的,我要是死了,你就是大明下一个皇帝,而朝中现如今最具权势的不是东林党,而是沈炼,他是你唯一能够依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