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意的，不是你获利多少。”
“说吧，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黄靖骁，还是……”
姜瑜其实一口气说出了不少名字，但每说一个名字出来，李兆仁的脸色神态都会产生或大或小的变化。
从他主动自首那一刻起，就已经被判定成替罪羊。
想从李兆仁嘴里审出有效情报，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
对方要想敷衍了事，沈炼干脆也让姜瑜逢场作戏。
沈炼得知此事之后，心情没有太大波澜。
其他人都在外面办事。
只有裴永宁在沈炼旁边。
“沈大人，不得不说，黄靖骁狡猾到了极致，故意放出李兆仁来迷惑视线。”
沈炼微笑道：“我更加侧重于，他们是想对我示弱。”
“他们？示弱？”
裴永宁刚正不阿，在浑浊的权力场上可以做到清正廉洁，但对于人心鬼蜮的理解还不够。
对于沈炼的言中之意并没有理解到。
“黄靖骁也好，吴桐也罢，可能都是认为我来到壕镜是逢场作戏。”
“能够混个政绩，然后便回京交差。”
“放出李兆仁来自首，也是想试探我的底线。”
话已经说的这么明白，裴永宁再怎么不懂人情世
故也明白了。
归根结底，那群人对于沈炼的身份非常忌惮。
换做其他人，只要敢查壕镜澳门，还有关于佛朗机国首领苏萨迪尔的一切有关事宜。
轻则罢官，重则丧命。
例如裴永宁，虽说保住了性命，但那也是在沈炼的影响下。
裴永宁忽然苦涩一笑。
“权力斗争，斗的就是谁后台更大。”
“黄靖骁背后站着吴桐，而我的背后站着钦差大人。”
“就是不知道，吴桐背后还站着谁。”
沈炼脸上始终挂着平和笑意，颇有深意地说道：“我们迟早会知道的。”
“那么沈大人，您打算接下来怎么办，从李兆仁身上打开突破口不现实。”裴永宁提醒道。
“我当然知道，但估摸着下次的变数，就是在百花宴了。”
吴桐每个月要在百花苑宴请各路人马。
按照时间推算，应该过不了多久，就到了日子。
这种习惯，都快成了女人的月事了，每个月非得来个一次！
沈炼的确很给面子。
“既然吴桐示敌以弱，那我也卖这个面子。”
这就是沈炼和裴永宁之间的差距。
前者能够很清晰的认识到，这场正贪博弈的真正对手是谁，而裴永宁
只会盯着黄靖骁不放。
一步错，步步错！
沈炼旋即收回除了姜瑜之外的所有人马。
营造出一种就此打住的假象。
如今就像是温水煮青蛙，吴桐已经主动挑进锅里，沈炼也在缓慢的加着柴火。
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李兆仁也没有辜负黄靖骁的期望。
被连续的酷刑折磨下，李兆仁还是坚持原来那一套说辞。
不管什么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揽，姜瑜就在旁边静静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