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目标！”
听罢沈炼口中的目标，黄奇大笑起来，随即从腰后拿出来叠好的几张纸，声音突然变得冰冷：“沈大人好大的官威，刚开始就在找目标，既然如此，下官也不得不帮一把沈大人，这就是最近几年三大营的军饷出入，其中士兵能拿到的钱都有详细的记载。”
“沈大人不是想知道通政使司的调查吗？这就是通政使司的调查，只不过……”
他将那叠纸递到沈炼的面前，一字一句的说道：“沈大人，有这些东西又能如何？这只不过是一张纸。”
此话一出，沈炼明白了。
黄奇可以当着皇帝的面儿拿出这种东西，很明显，皇上对这些事情也是了如指掌。
那说明五军都督府的人的配合是严密紧和的，就算是知道这些，也抓不到任何的线索。
沈炼抬头看向朱由校。
后者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
殿内，鸦雀无声。
沈炼眉头紧锁，一时间竟然有些担忧。
照着这样的看来，现在皇帝是醒悟了，但已经被人隔绝到朝堂之外，即便有自己的参与，也没办法撼动这个局面。
自己要做的不光是查空饷，还要撼动这个多年不曾改
变的局面。
“沈炼，大明以武立国，初期重武轻文，后来文武均衡，到现在，文官做大，武将势弱，但你别忘了，传承几百年的地方，可不是你能够轻易撼动的。”
半晌，朱由校淡淡的说了一句，挥手示意沈炼离开。
“微臣告退。”
黄奇见状也跟着一同行礼告退。
两人离开乾清宫。
黄奇忽然把那一叠纸塞到了沈炼的手中，笑道：“通政使司自太祖设立，为的就是上达天听，下同民情。千万别把通政使司当成了一个个死脑筋的凝聚地。”
说完，他迈步离开。
沈炼拿着那叠纸站在乾清宫殿外的殿阶上，满眼的疑惑。
黄奇这到底想干什么？
他默默地打开那叠纸。
白纸。
全是白纸。
空口无凭。
他也跟皇上一样，在等着我的行动，然后配合吗？
沈炼疑惑的看向黄奇离开的方向，心中增添了几分谨慎，喃喃道：“看来魏忠贤与叶向高退居幕后，朝中的势力不仅没有平息，反而还变得更为杂乱了。”
……
翌日。
艳阳高照。
接连许久的炎热天气，让人心中不免烦躁。
沈炼起了个大早，专程赶往小六子的工厂去看一看
。
小六子的工厂现在生产的主要方向已经不是肥皂了，在沈炼的默许下，小六子与不少工匠都混在了一起，每天都在根据沈炼当时留下来的一大堆没用的念头琢磨东西的好坏。
例如三轮车。
当时沈炼留下来的只是一个空话，并没有想过小六子与那些工匠能够制作出来。
可今天一来，沈炼算是被小六子给折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