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叹气:“连我的亲兵李自成,现在为了避嫌都不得不和他保持距离,袁崇焕之前怎么和我破口大骂的你也瞧见的,为了我刁难范继明,我于心不忍。”
“你那么聪明总要想个法子啊。”熊廷弼又饮下一杯酒。
他继续说道:“就像你能够利用水路运转那些徽晋豫商的茶和绫罗绸缎,和辽东的蒙商、辽民、朝鲜商人换取牛羊皮货,更别提那些山珍草药和粮油米面了,你不是最擅长发挥自身优势嘛。”
“好,容我想想。”
沈炼和熊廷弼喝着喝着,也感觉到熊廷弼说话都慢了半拍,显然是有些醉意了。
接下来的谈话中,熊廷弼将的远大抱负和战场上的谋略,收复辽西,征战蒙古的志向都说给了沈炼听,他的野心也不过是一雪前耻
,想要让所有战地的百姓吃饱饭穿暖衣,有尊严且平等的活着而已。
等两人都醉的趴在桌子上睡着时,范继明那边可发生了一件大事。
接连十几日,范继明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差,人人都知道袁崇焕差遣手下的人有意无意就会找钢厂工坊的麻烦,专挑沈炼不在的时候懂点手脚,只是彼此讳莫如深不表露罢了。
可这天午后,范继明昏倒在了高炉房里,等他被工坊的军医救醒后,他像是情绪崩溃似得,主动去工坊拿了所有工艺图纸和相关书册,冒着冷汗脚步虚浮的牵马要去袁崇焕的军帐,想要双手将东西奉上求个解脱。
军医不放心还一路同行,谁知道中途范继明连人带东西直接失足坠马,若非又军医在,只怕人都要被马蹄踩这了,至于那些图纸文册也被大风吹到了大凌河里,笔墨浸水后晕染开去。
收到消息后的袁崇焕连忙让祖大寿派人去合理大佬,可泡烂的书册图纸早已面目全非。
袁崇焕气得咬牙切齿,而范继明也高烧不断,右脚的脚踝肿成了馒头,谁是受害者一目了然,更别提还有军医,以及工坊那么多人见证范继明这段时间是如何被针对的。
这下连
孙承宗都被惊动了,破天荒的将袁崇焕叫到了书房厉声训斥了起来,饶是袁崇焕辩解想要撇清关系,但明眼人都知道刁难范继明的武将都是受到了袁崇焕的授意。
“你可知你的一个小举动,会让你手下的亲信奉为命令。”
“作为老夫教出来的学生,你怎如此糊涂,就算那些武将总兵们不是你授意为之,但你对范继明的态度决定了他们对范继明的态度,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会不懂吗?”
“为师和你再三叮嘱这范继明是孙元化的关门弟子,又是个实诚人,适当的招揽为上,切不可硬来,既他还有大用,你倒好,如今闹了这么一出,大家如何看待你呢?”
孙承宗拂袖叹气,满是失望。
袁崇焕怒火滔天,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那范继明也是身强力健的小伙子,之前在温度极高的摇炉里都不曾昏倒,定是有意演了这一出,他那般老实想不出这样的注意,肯定是沈炼!”
“够了!”孙承宗没想到袁崇焕还执迷不悟。
“沈炼就怕你为难范继明,特地疏远了对方,今日事发时,他与熊廷弼正举杯对饮,现在喝得醉醺醺的还不知此事,否则你以为他们会善罢甘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