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说出这三个字,或许,也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说出这三个字。
“所以你当时,怎么就不能换个方法?”庄依波低声问道。
申望津似乎没有想到她会问出这个问题,竟控制不住地怔忡了片刻,只是看着她。
庄依波也看着他,并没有说别的,仿佛只是等待着他的回答。
良久,申望津终于给出了答案:“对不起。大概是因为我不懂……也不会别的方法。”
庄依波听完,又沉默许久
,才终于缓缓点了点头,开口道:“是啊,那时候的你,不懂,不会,霸道,强势,蛮横,真是让人绝望又恐惧……”
闻言,申望津握着她的那只手似乎不明显地松了松,只是下一刻,却又将她握得更紧。
察觉到他的动作,庄依波低头盯着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看了片刻,才又看向他,继续道:“只是那个时候的我也讨厌……如果当时,我能下定决心一死了之,也就不会有后面这些痛苦了……”
闻言,申望津赫然加重了握住她手的力度。
受伤之后他本就体虚,医生也建议他尽量平躺休养,不要用力,而此刻,他握着她的那只手却
用力到青筋都微微突起。
见状,庄依波连忙俯低身子,将另一只手覆在了他的手上,安抚着他,希望他不要用力,随后才又开口道:“所以我们之间,那些事,就让它过去吧……”
申望津却依旧紧紧盯着她。
“关于你弟弟……”庄依波继续说,“其实很早之前,你明明有一条最轻松的路可以走,一了百了,永远解脱——无论是你,还是他。可是你没有。因为从开始到现在,你一直在尽你最大的努力……你能做的都做了,他固然是你最重要的亲人,可是你,你首先是你自己,其次才是他的哥哥。你连你自己都没有治愈,是没办法治愈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