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答案完全在宁书艺的意料之内,她点点头,对蔡宇杰说:“你方才想要解释什么?现在可以开始了。”
蔡宇杰感激地对她笑了笑,从最开始打交道到现在,宁书艺理性冷静的处事方法一直都让他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老师的确是给我写了这么一份遗嘱,说是要把所有财产都留给我,这件事傅琛和傅珊不知道,但是杨景存是知道的,杨景存当时被老师叫去,说是做个见证,免得回头傅琛和傅珊耍无赖,不承认。
这事儿的起因,我估计你们应该也多少了解到,我就简单说一下吧。
老师这么多年一直挺渴望和儿女和解的,所以之前傅琛和傅珊分别回来看他,他特别高兴,以为是孩子长大了,终于懂事了,愿意和他好好相处……
结果没想到这兄妹两个回来都是找老师要钱的,而且开口闭口,那个意图根本就的都想把老师的财产尽可能多的都划拉到自己的手里。
别说是老师的晚年,他们两个就连兄妹之间彼此照应一点的念头都没有。
所以老师很伤心,没有答应他们俩任何一个。
结果他们俩也是一点没让人失望,被老师拒绝了之后,就立刻气呼呼地离开了,谁也没有再联系过老师。”
“所以傅贤海就做了把财产都留给你的决定?”
“是的,老师让我答应他,除非我生活遇到了很大的困难,为了生存迫不得已,否则那套房子就不要改变初衷,继续用来资助贫困的孩子读书。
他说我自己曾经遇到过困难,因为接受了别人的帮助,改变了命运,所以我应该比其他人更能够懂得这件事的意义,也更能理解和支持他的做法。”
“所以你接受了傅贤海的这个安排?”
“没有,我是拒绝的。但是老师态度非常坚决,我知道他的性格,不管我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所以我后来就不劝了,顺着他的意思,没再试图去说服他改变主意。”
蔡宇杰缓缓叹了一口气,神色颇为哀伤:“我把老师视为我的恩人,我的父亲,我尊敬他,崇拜他,所以爱屋及乌,他的子女不管再怎么样,我都会看在老师的面子上去包容理解,不挑剔,不计较。
但是我这一次真的忍不住想要一吐为快,他们真的是太令人失望了!
我过去知道他们不懂事,就是没有想到他们可以冷血到这种地步,自己的父亲过世,他们无动于衷,满脑子就还是只惦记着遗产。
傅琛,他明明就知道师母当年为什么会过世,这件事受限于当年的通讯水平和医疗水平,不能怪罪任何人。
非要怪罪不可的话,那也是因为他装病逃学出去打游戏,导致师母错过了送医的最佳时机。
这件事外人不知道,他自己心里是清楚的,过去如果说青春期的孩子,还不成熟,害怕担责任,那现在呢?
三四十岁的人了,依旧理直气壮地拿这件事要挟父亲,没有半点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