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实哈哈大笑,然后道:“徐大人,本官做过的事情,本官从不会后悔。要怪,就只能怪他们这些人,没法将我从这个位置赶下去!”
“他们活该一辈子被人欺压!”
徐向哲猛然站起。
“砍了他!五马分尸!”
徐向哲目眦欲裂,胸膛强烈起伏着。霍难冷哼了一声,抬起手中的银背大砍刀,猛然落下!
不知是谁家的婴孩,爆发出了强烈的哭声,但是很快,就被百姓们的叫声掩盖。
他们欢呼着,举起双手,感觉从未有什么比现在这一刻还来得痛快。
“狗官!”
“死得好!死得好!”
“全都杀了,把他们全都杀了!”
霍难一刀一刀砍下,人头像是汤圆一样到处翻滚,落了下来。众人踢来踢去又踩来踩去,直到那些人模狗样的嘴脸,面目全非。
他们扔掉了油纸伞,脱下蓑衣,跪在雨中,高喊陛下万岁。
人群骚动了足足半个时辰,才逐渐平息。
之后,云销雨霁,就是一片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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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向哲派了快人快马,将吴州的情况送到了京城。
整个吴州的官场已经空了。
霍难从太守砍到县令,又从县令砍到勾结欺压百姓的奸商,整个吴州被杀得天昏地暗,百姓拍手叫好。
他们杀得痛快,问题也很快出现了。
整个官场都空了,徐向哲就得暂时留在吴州,暂管吴州事务。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所以必须要有人尽快去接替这些空位。
这就是苏佑为的事了。
这不是小事,毕竟还有京兆尹和吏部侍郎这种大空缺,所以苏佑为必须找宋明珂和迟允商量。
从皇宫出来的时候,下雪了。
宋明珂早早就穿得厚实了,只是遇到这样的天气,不免还是觉得冷些。
雪花一片片落在地上,后又融化。
春杏拿出了准备好的油纸伞,打算为宋明珂遮挡,却被人给抢先了。
沈承聿撑着伞,站在宋明珂的面前,眉目柔和。
宋明珂微微一笑,端详着眼前的男子。
沈承聿站在皇宫门前,一身黑金色大氅穿在身上,气场稳重,洁白的雪花和他如墨的眉眼绘成了一幅绝妙的丹青,又似斗转的阴阳两极。
他愈发沉敛,也愈发贵气逼人了。
如果说从前的沈承聿是一把利刃,是横斩乱麻的宝刀,现在这把宝刀被藏在刀鞘中,却让谁都不敢试其锋芒。
宋明珂没忍住,摸了摸他领子上的狐毛。
沈承聿抓住了她的手,她冰凉的手心滑滑软软的,他便用袖子盖住她的手为她取暖。.
“走吧,回家。”
宋明珂轻轻道了一声好。
到了家,下人便传说有客来见。
是汤付霜。
汤付霜踏着清雪而来,进了屋时他的眉眼都染了白色,活像是个小老头。
宋明珂便笑着叫他烤火。
整个暖阁都热烘烘的,还散发着香气,人只穿着一件春衫待着,都不会觉得冷。
汤付霜拿着姜茶,感叹。
“还是您这儿好,整个京城,估计都找不出几处温暖如春的地儿了。”
宋明珂笑笑。
“对了。”
宋明珂揣着汤婆子,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本宫今日和苏佑为提了,你很快就会升官了。”
汤付霜一愣。他道:“长公主,我并不是想借助您的面子……”
“本宫知道。”
宋明珂淡淡道:“可谁叫你赶上这事儿了呢,有机会不抓是傻子。”
汤付霜无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