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江妙却并不为所动。
因为,他们都知道,袁惊荷就是他们两个中间的刺,只要
这个刺不拔除,那么他们是不会回到从前的。
谁都知道,可是谁也没有先让步。
在回来的路上,李江妙也仔细想过。
或许是从前的自己,也就让步了。
但是,现在——
也许是因为自己有了生意,也有了底气,那么对于此事,她确实是不想退让的。
回到了屋子,李江妙却是没看见宋倾州的身影。
她也没问,只是回到了绣架前头,看着上头的绣样发呆。
这上头,是一件成色和料子都极好的袍子,而上头的祥云和麒麟经由李江妙的手一绣,更是栩栩如生,宛若下一刻就要从布料上跳下来一样。
这些日子,宋倾州有和下人说过,身上的衣裳不是很合身了。
李江妙原本不打算做什么,但是回过头来,她已经把这衣裳给绣起来了。
李江妙叹气。
她用脸去贴了贴那料子,闭上了眼睛,好像那是宋倾州温和的手心。
半晌,李江妙睁开了眼睛。她现在也没什么心思去绣这玩意了,便叫来了下人道:「王爷去了何处?」
下人老老实实道:「回王妃,王爷刚刚去了宫中。」
李江妙皱眉。
这几日整天都不见人,他怎么就突然往宫里跑了?
他已经很久没去宫中了才是。
「陛下传唤了?」
「陛下未曾传唤。」
「只是……」
李江妙道:「只是什么?」
「只是王爷在祠堂里待了一日,刚刚出了祠堂,便直接进宫了。」
李江妙腾的一下便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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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陛下降罪。」
宋倾岚看着跪在地上的宋倾州,沉默了半晌,道:「你终于肯承认了。」
宋倾州俯下身,用头磕了磕地面。
宋倾岚抬手道:「你先起来吧。」
宋倾州想要起来,却好像因为疼痛,暂时无法站起。宋倾岚对身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这太监上前,掀开了宋倾州蟒袍的下摆,却见他的膝盖上隐隐渗出了鲜血,一看便不是刚才受的伤。
宋倾岚道:「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宋倾州道:「承蒙陛下挂念,臣弟日思夜念,觉得此事不妥,于是便先行在府中祠堂跪上了一整日,以求先皇与祖上宽恕。」
宋倾岚叹气。
「你有心了。」
宋倾州低头,半晌,道:「臣弟自知,欺君大罪乃诛九族之过,但臣弟依然斗胆,请皇兄宽恕,念在臣弟多年陪伴,忠心耿耿的情面上,饶恕臣弟的妻子,和臣弟府上的奴仆。臣弟唯有这一心愿,还请皇兄高抬贵手!」
宋倾岚道:「哦,那朕若是不肯答应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