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聿抬头,却见宋明珂就站在浴桶旁边,低头看着自己。
她头上的发钗闪闪发亮,挂着明珠的流苏晃了晃沈承聿的眼。沈承聿伸手,拨弄了一下那流苏,就被宋明珂躲开了。
宋明珂感觉那带着香味的雾气不停地扑打着自己的脸,逐渐发烫,发热。
宋明珂的发丝落在了浴桶中,和沈承聿的发丝亲吻在一起。随着水流纠缠、流连,似乎此刻已然结发,至死不渝。
沈承聿看着心悦之人的脸,心中那些犹疑突然就消散了。
为了她,他也一定可以做到。
宋明珂摸了摸他的脸,微微一笑。她的手指逐渐下滑,划过沈承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沽染了一点春色的唇瓣,而后向下,轻轻地按了按他的喉结。
喉结滑动。..
沈承聿的眼神逐渐深邃。
宋明珂捏起了一片花瓣,放在了他的唇上。
花瓣颜色鲜红,衬得沈承聿原本硬朗的面容,平添了一丝妖冶。
“哗啦!”
他伸手按住了宋明珂的头,向下轻轻地压了一下,两个人唇瓣相抵,稍一触碰便是满室的花香。两个人的唇瓣之间贴着那枚小小的花瓣,辗转厮磨之间,花瓣若浪涛中的小舟,翻覆倾动。
一吻绵长,绵长到雾气尽散。
一吻短暂,短暂到浪涛未歇。
宋明珂离开了他的唇,把头埋在沈承聿的脖颈之间,久久不言。
沈承聿转头,闭着眼蹭了蹭她的脖颈。
他多么愿岁月人间,可以永远如此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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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温馨的公主府不同,秦府上下,就没那么好过了。
秦正广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头,谁也不见。
秦府上下,自然是隐约听说了郊外山庄的事情,故而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头,谁也不敢轻易去触秦正广的霉头。秦正广把自己一关,就连自己的夫人都无法接近,可以见得,这件事究竟对这个权倾朝野的左相,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
一时之间,秦府阴气沉沉,愁云黯淡。
同样听说了这件事的,还有秦正广的二儿子秦术。
原本,自己那个默默无闻的三弟死了,秦术只是觉得这三弟死得有些蹊跷,但是当他得知,这一次死掉的,是他真真正正的三弟的时候,秦术是极其愤怒的。
毕竟平日里无论如何,秦敬毕竟也是和他有血缘的人,是自己的弟弟。所以秦术自然而然就滋生出了一种愤怒的情绪。
愤怒之余,他还想要弄清事情的真相。
“啊啊啊!”
“咣啷!”
秦术在自己的屋子里头,一脚踹翻了地上的盆栽。身边跪着一群瑟瑟发抖的下人,地上铺满了散乱的碎瓷片和被撕碎的书本。
秦术怒骂道:“娘的!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