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微微一笑,十分善解人意地直接一脚踢晕了撒克里。
“知道求饶就好,那么你就先老老实实休息吧。”
撒克里歪过头,乍一看像是死了,但胸膛还在微微地上下起伏。
“正好趁这个机会,我们来聊一聊吧。”
杜文回头看了看其他囚犯,他们皆面带惊恐地看着杜文。
“居然赤手空拳就打赢了屠夫.....!”
“你是干什么的,不,你究竟是谁?”
“这你们没必要知道。”
杜文没有理会他们,反而是观察起周围,随手拿起一瓶附近陈列在架子上的美酒,都是帝都都难以见到的珍品,但在这里居然随处可见。
“高级天鹅床、红色地毯、南部的顶级葡萄酒....作为牢房还真是过于奢侈了。”
“不,因为这并不是牢房。”
杜文朝发出声音的那边看去,一个贼眉鼠眼的囚犯正小心翼翼地靠了过来。
“不是牢房?那这些铁窗是装饰吗?”
“没错,这些铁窗基本和装饰无异,因为只要屠夫想,他随时都可以打破铁窗离开这里。”
“屠夫?”
“就是刚才大人击倒的那个家伙。”
见撒克里被击败了,刚才还像主子一样尊崇他的囚犯立即换了一副脸色。
“屠夫吗...外号倒是蛮凶狠的。”
“其实也不会是什么外号,他的工作就是如此。”
囚犯冷静地说明着。
这个牢房本质上是一个刑场,撒克里担任着处刑人的角色,这里面所有物品都是他替克里斯托夫办事所得的报酬,包括女人也是一样。
“可他既然作为处刑者,处死犯人不是很正常吗?有必要这么拐弯抹角吗?”
“大人您也知道,有些贵族是不能明目张胆地处决的,会引发很多问题,但如果是因为囚犯之间的争斗,意外死亡,那就另当别论了。”
也对,就算南部仍处在内斗阶段,私下处刑已经沦为俘虏的贵族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尽管抓住对方的骑士可以索要赎金,但一旦把人放了,对方转头就会出现在战场上。
“为了减少敌人的战力,宁愿不要赎金,私下对俘虏进行处刑吗?”
虽然站在贵族的立场,杜文可以理解克里斯托夫的做法,但方式也过于下作了,完全舍弃了尊严与信用。
“真是个垃圾。”
“不过话说回来,屠夫要怎么办....?”
那个贼眉鼠眼的囚犯搓着手,一副十分期待的样子。
“什么怎么办?”
“只要大人您委托给我们,我们会处理好的,这种双手沾满鲜血的恶人没有必要留他继续存活于世吧?”
卑劣的微笑笼罩在他的嘴角,其于囚犯也用类似的眼神看着杜文,作为当初跪地求饶,被迫沦为撒克里的奴隶才活下来的他们,早就心存不满。
如今能有顶替对方的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但是相反,站在撒克里旁边的侍女们却因恐惧而涩涩发抖,一旦庇佑着她们的屠夫死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
杜文看着那个贼眉鼠眼的囚犯嗤笑了。
“不如我先杀了你吧?”
“什么,什么?”
“我最讨厌就是有人替我做决定,你这么积极地怂恿我杀了屠夫,无非是想顶替他的位置,获得好处吧?想利用我借刀杀人?”
“那个,不是这样,我是想...”
听杜文语气不善,囚犯连连摆手,惊恐万分。
“不管你怎么想的,死了这个心吧,等他醒了,我还有话要问他。”
杜文眼神一眯,警告道。
直到这时,才了解状况的囚犯们脸色一黑。
他们原以为监狱的主人要换人了,但结果杜文却是丝毫没有这个意思。
可话已经说出去了,那些侍女可是全都听见了,必须要除掉才行。
不然万一等撒克里醒了,他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之前那个贼眉鼠眼的囚犯拼命地保住杜文的大腿,哭哭哀求道。
“那,那大人,你可不能放过她们啊,这些侍女都是克里斯托夫的眼线,必须要...”
咔嚓。
然而话音未落,囚犯瞪着眼睛倒下了,杜文直接拧断了他的脖子。
“我应该警告过你了,我最讨厌有人替我做决定。”
暴毙的囚犯瞬间吓退周围的人。
“还有其他人要站出来吗?”
“没有!没有!”
“很好。”
杜文笑着倚靠在天鹅绒的床上,考虑到对方恶魔血统的恢复力,应该不会花很长时间。
正好这里还有上好的葡萄酒,不至于会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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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呃!”
等撒克里·鲁门,重现睁开眼睛,已经是6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虽然身上淤痕迹依然存在,但脸上的浮肿已经消退了很多,至少恢复了视野,说话也没问题。
“...我还活着吗?”
“恢复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嘛。”
听到那令人难以忘怀的声音,撒克里挣扎着地上站了起来,尽管尚未恢复完全的身体仍不断发出哀嚎,但恐惧压倒了痛苦。
回头一看,杜文正悠闲摇晃着空酒杯。
“你,你.....!”
“你?”杜文眉毛一挑,冷冷道。
“不,不!不!我是说您!”
撒克里立马换了一副语气,即使之前他在监狱再怎么作威作福,但被揍得那么惨,总该分得清大小了,他又不是傻子。
“嗯,称呼暂且跳过,正好你醒了,我们聊一会儿吧。”
“大人您想知道什么...”
“嗯,首先....”
杜文把手头的空酒杯推到一边,紧紧盯着撒克里说道。
“先从你的血统开始吧。”
“.....”
见对方直接触及到自己最不愿提及的隐秘,撒克里的脸色顿时苍白无比,可那又能怎么样呢,如果不说,恐怕会死在这里。
‘算了,顺其自然吧。’
体验过死亡的恐惧后,眼下撒克里只想活下去,哪怕是多活一会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