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手过后,风昊两手大张,沉声说道:“还,有,谁?”
白不语本处于迷乱中,却不知为何突然一惊,整个人站了起来。
无数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白不语,让原本想说句“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的白不语愣是没好意思坐回去。
心中迷乱和愤怒愈发明显,白不语近乎失智地吼道:“风昊!你滥杀无辜,我白某今日便来会会你!”
白不语眼中慌乱一闪而逝,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跳出了人群,仗剑而立。
这感觉,就好像神识被剥离出来放在一边,看着个毫不相关人的表演一样扯淡。
但,那身体是他的啊!
白不语想了想,暗叫一声,骇然看向一旁的师弟,果然,他手中有那么个提线木人,仗剑而立。
为什么?冷不听擅操控人偶之术他是知道的,可他什么时候对自己动了手?
而风昊面前的白不语,则是冷笑一声,“风昊,你怕是已经忘了。三年前你南下扬州,却将我宗门中人一刀斩了!”
“我那师弟为人正直正派,锄强扶弱,却是死的不明不白,风昊,今儿便是你偿命之时!”
风昊饶有兴致地看着白不语,扬州?
三年前他确实去过扬州,那时候刚好和付四海相约一同入川参加百宝阁的炼器之王大赛,集合地就是扬州。
那时候风昊确实杀过人,一个纨绔子弟和他当官的爹,还有个想把家那小官,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干掉风昊的修者。
名字?没问。宗门?不知道。
风昊点了点头,笑道:“令师弟可是用剑的?风某的确在扬州杀过这么个人,但他死的明明白白。”
“正是被风某一刀枭了首,原因嘛,呵,不分青红皂白,将民妇当做娼妓,强抢民女意图谄媚当地武官之子。”
风昊微微眯眼,“这位兄台,风某一直不知道这人是哪宗哪派。今日正好请教,贵宗,何名?”
白不语的神识大叫不妙,这特么,这风昊是要赶尽杀绝啊?不能说,不能说啊!
奈何,天不遂人愿,身不由自主,白不语冷笑一声,“某家白不语,弈剑门内门护法是也。”
风昊点点头,“既然这位兄台跳出来,便是不想与我鬼皇道好好相处了。”
“无妨,风某也喜欢兄台这般快人快语。”
说罢,风昊瞥了眼白不语,笑容灿烂。
白不语也算是头一个近距离,如此直观感受鬼皇道掌门人的真实实力。
灵力磅礴如海,浩瀚却并非没有焦点,只见风昊微微抬手,如刀灵力割裂天中云,风中雨,巨大刀影凭空而现。
白不语面对直冲天际,却瞬息下斩的刀影,整个人根本无法动弹,纵然现在冷不听已经收了人偶,他依然无法动弹半分。..
白不语苦笑一声,心如死灰,论波动,风昊应该只有止水境。
但论灵力的浓郁和浩瀚程度,这风昊…怕是比弈剑门掌门还要强上八分。
原本这应该是个悖论,境界不到,心境所能容纳的灵力本就有限,但想到这人名叫风昊,白不语反而释然了。
同为止水境,自己在取得了身体控制权的情况下,竟然也只能等死。
这…白不语仰头闭目,静待刀锋。差距太大,太大了,这人根本不应该存在于世上。
超越毛公遂的炼器之能,世所罕见的御魂驱鬼之术,绝不合理的灵力纯度,绝强的炼体成果,复杂的人际关系网。
这一切的一切,但拿出一个,便是寻常人倾尽一辈子精力也做不到的成就。
偏偏,这人出道才五年?今年也不过25岁?
呵,人与人的差距,有时候比人和狗的还大,古人诚不欺我也。
劈天刀影轰然下落,众多修者不得不祭起各自法宝略作抵挡,这才免予被波及。
虽然风昊的直接目标并非他们,但刀影余波实在有些刚猛,以韦护和荀章归元境巅峰的修为,也不得不弃了淡定从容,出手自保。
惨叫声便如昙花,一现过后归于寂静。
白不语愣愣地看着风昊,随后猛地转头,却见冷不听身首异处,鲜血横流。
甚至,同为止水境的他,都没能来得及散境自保,便…身死道消。
风昊收了刀气,冷笑一声,“想当年,蜀山剑派也是称霸西南的第一大宗门,何等威风,何等不可一世。”
“怎么着?如今竟也用起了如此下三滥的招数?”
“白不语死了,下一任掌门便是冷不听的这种胡话,也就只有冷不听这种傻子才信了。”
风昊缓缓偏头,看向鬼门关渐渐浮现的人影。
“你说是不是啊?李兴武。”
无羁广场上,众多修者无不暗自惊诧,更有甚至心中叫好。
李兴武?蜀山剑派九剑堂,九剑长老之一,金丹境的绝对强者。
嘿,这下,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