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果靠吓唬能有用,世上很多事根本就没可能发生了,不是么。
荀章说完,便闭目养神,静待变化。
果然,付四海代风昊宣布鬼皇道弟子和职务过后,将一实心鼓槌双手递给风昊,瞥了眼一旁的大鼓。
这一小小举动,让一小部分人安皱眉头,心下骇然。
付四海一直坚称风昊乃是他的师弟,但是两人从没说过师父是谁。
付四海为了鬼皇道开宗大典忙前忙后,更是豁出面皮请来这许多宗门代表,真要说起来,对这师弟也太宠了。
但付四海刚才双手对鼓槌的动作,让这部分人疑窦顿生。
风昊与付四海的关系,首先应当是他的师弟,其次才是精雕坊四当家,或者鬼皇道掌门人。
不论从什么角度来说,就算风昊贵为一宗掌门,付四海都不应该对自己的师弟如此…恭敬。
这其中,定然有猫腻!
总不可能,这风昊竟是付四海的长辈?但他切切实实才二十来岁,付四海都成名多久了?已然近百年!
这…
帝台上,风昊接过鼓槌,顺手一敲,代表礼成的鼓声轰然作响,好似敲在那些居心叵测之人的心上,也敲在幸灾乐祸人的警钟上。
鼓声如刀,横扫而出,短暂的寂静过后,广场上近万人一同起身,掌声雷动,贺词阵阵。
在付四海的安排下,各宗门代表的贺礼早就在鬼门关,也就是山门处奉上,此时也不需要再做其他。
风昊立于帝台上,向八方拱手,“各位远道而来,风某不胜感激,鬼皇道地处偏僻,物产不丰,风某却不是吝啬性子。”
“稍后定有回礼。”
说罢,风昊再度拱手,“此山此水,风某无意破坏许多,鬼皇道最大的家当,便是此无羁广场了,入乡随俗,诸位稍安勿躁。”
话音既落,风昊拍了拍手,一群宫装侍女凭空由奈何桥下分水而出,莲步款款,腰肢如柳,只是其身上的阴气,毫无掩饰。
神州大地对御魂驱鬼之术的了解,并不多,纵然眼下广场上强者如云,乍一看到如此多的阴魂幽鬼,还是难免有些…纠结。
好在侍女们手上的菜肴尽皆灵力弥漫,喷香扑鼻,揭开遮盖之后也并非人骨血肉,这才让众人心下稍安。
短短三息之间,各宗门代表所在的“营地”前玉桌横陈,佳肴毕现,引得一众修者啧啧称奇。
之前心中又不免好奇,如此好山好水,为何偏偏称作鬼皇道,就连建筑和宗门职务都是以冥府阴司命名。
如今看来,这风昊还当真有些“鬼皇”的气派呢?
菜肴上齐,众侍女款款而退,风昊独立高台之上,轻笑一声说道:“诸位,在我的家乡有个传说,奈何桥乃过往之界。”
随着风昊的话语,众人不由转头看向广场旁一横锁木桥,以及桥下略带幽蓝的潺潺流水。
“其意义众说纷纭,但往往归于一条,既忘却过往,奔赴新生。”
说罢,风昊从容依旧,“在场的与我,与我鬼皇道,可能有各种各样的牵连瓜葛,我风昊,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同样,我风昊遇事,也不喜求人。”
“诸位或许会觉得,我搬出这么大阵仗,有以势压人的意思。”
风昊呵呵笑了起来,“不错,确实有。但也不完全…”
广场众人无不微微愣神,这风昊还真敢说,真敢认啊。
风昊迈步由帝台逐级而下,边走边说,“各位远来是客,我作为主家,自当应当好生招待。”
“此忘尘宴,便是风某一点小小诚意。诸位若是有心,用餐过后,前尘往事风某一概不看,只看未来。”
“若是无疑同我鬼皇道各自安好…”
风昊脚步刚好离开最后一阶梯,笑道:“此时便可以站出来了。恰好为他人,做个余兴节目。”
韦护眨了眨眼,根本也不在意旁人怎么看,捧起桌上一金黄烧鹅就啃了起来,“天大地大没有老子肚子大,啥这个那个的。”
荀章则微微睁眼,仔细打量起风昊来。
这人看似鲁莽,到颇具心机,若能苟到封神之战,定能成一番事业啊。
眼下不论出于什么目的,赵公明和黄天化等人具在,这时候要是跳出来说不想“往事如烟”,呵,岂不是不给几位天象境大佬面子?
何况就算有些人同样家大业大,不在乎风昊所借的势,在这等场合下,他能把风昊如何?
先不说打不打得过,就算打得过,还能干掉风昊不成?在赵公明面前下手?
人都有从众心理,若在场之人全都不动,那些个有想法的,当真会动?
只是荀章正想着事情,却突然听风昊冷笑一声,“风某向来不愿留隔夜仇,诸位放心。”
“此时此地站出来,风某保证与鬼皇道有关的任何人,都不会寻你麻烦,嗯,不论结果如何。”
荀章微微一愣,看向风昊的目光颇有不解。
同样的,付四海也是无奈叹气,苦笑摇头,反倒是赵公明面色不变,端坐于椅子之上。
琼霄撇了下嘴,笑道:“夫君这脾气着实有些倔,借势又有什么不好。”
云霄白了一眼妹妹,调笑道:“若他是那种凡事肯听安排的人,你还嫁么?”
琼霄小嘴微张,偏过头去,微笑不语。
那边厢风昊话音刚落,一壮汉衣衫不整,坦胸露乳,怒喝一声,“呔!不愿仗势欺人,俺看你也是个汉子!”
“可敢压境与俺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