奂勾子手中捧着个瓜，边啃边说，“孟老对这风昊，相当之重视？”
孟舒将风昊给他的一应小物件，包括姬家小王八，还有万宝阁的账本明细，往来名单等等，一股脑交给了奂勾子。
“特使觉得，一个能在蜀山剑派此次大事中全身而退，还能与付四海合作炼器，炼制出地级中品法宝的修者，不值得？”
奂勾子抹了下嘴，“呵，值得，怎么不值得。”
“精雕坊二当家围着他转，武成王嫡子与他称兄道弟，东海水晶宫老龙王是他大哥，就连闻太师好友，伏虎公明都要卖他个面子。”
“啧啧，就算他不会炼器，孟老你重视一下，也是没问题的。”
孟舒轻笑一声，“何况这人，在结交这些人的同时，与东伯侯姜家成了死敌，如今又几乎与西伯侯的儿子水火不容。”
“其他仇家，不说遍地，也着实不少了。”
“这种人，不得不重视。”
奂勾子换了块瓜，边啃边问，“哦？怎么说？”
孟舒轻笑一声，“这人做事，虽然冲动易怒，但却绝非毫无章法，不带脑子。”
“至今为止，除了书院里的唐正，还有凤仙城城主因为着实与他敌对被干掉，朝廷的人…倒是鲜少栽在他手中。”
奂勾子点了下头，“这倒是，杜元铣那老东西在临江时，也与他有些矛盾，不过最后双方各退了一步。”
孟舒叹了口气，“此人做事有分寸，树敌有选择。更不愿轻易与朝廷为敌。特使…咱们还是尽量，不要把这种人逼到对立面的好。”
奂勾子“嗯”了一声，“这事儿跟我有啥关系，我只管跑腿送快递。天塌了，有个儿高的顶着呢。”
说罢，奂勾子将一大堆资料捏在手中，“其他事儿，你们和闻太师，还有王上去说罢。”
一阵淡紫轻风过后，体型硕大的奂勾子瞬间消失不见，只留孟舒一人“独守闺房”。
过了许久，孟舒轻叹一声，“如今的学生，一点也不尊老爱幼。当老头子看不出来？”
“受德啊受德，咱们做的，是赌上国运，赌上未来的事，多一分助力，不好么？”
而腾云驾雾，便览山河的奂勾子，则捧着个瓜，低眼看向脚下。
“大势已定，大局已定。变数只能徒增风险，朕…不喜欢不受控制的东西。”
看着手中所谓“姬家谋反”的证据，奂勾子嘴角绽笑，“倒是省了我不少事，如此一来，不给他点好处倒也说不过去。”
脚下风云起，耳旁云雾消，奂勾子眨眼之间便到了朝歌。
第二天，在去往秦皇山路上的风昊，突然得到个消息。
黄家私军，影虎卫六大统领之一，风昊，立有赫赫战功，今不幸战死，追封疯侯，属地…东海酆都岛。
自然，这消息还算隐秘，是黄天化通过秘密渠道传给风昊的。
风昊只当黄天化是为了自己打掩护，麻痹李尔所做的掩饰，也并不如何在意。
倒是一路上听到的，猝然多了起来的鬼皇道传闻，让风昊十分感兴趣。
有说鬼皇道乃是一上古魔门，曾经暗中掌控整个罗丰山，后来惹了天怒，才被连根拔起，如今又死灰复燃，再现人间的。
还有说，蜀郡被焚天盟暗算至死的风昊，只不过是鬼皇道一小喽啰，鬼皇道中能人无数，战斗力绝强，甚至不亚于蜀山剑派的。
不得不说，风昊之前做的那些个事，或多或少都给如今的传闻添砖加瓦了。
罗丰山鬼门，便是因他而灭。
蜀郡，风昊前脚刚“死”，蜀山剑派后脚就遭了殃，不知道的还以为干掉风昊的是蜀山剑派，而鬼皇道高手去报仇了呢。
最关键的是，蜀山剑派天厄山如今的惨状，世人有目共睹。
由天水镇传出的种种消息，更是无形中将鬼皇道衬托的无比强大。
引星河泄地，怎么说都是天象真仙才做得到的吧？
在蜀山剑派地盘，当着主人的面，引星河泄地毁了大半天厄山，说不定还不止一个天象真仙呢。
蜀山剑派的人又不是木头，咋可能干看着，不还手？还手了还被人把天厄山弄成这样，只能说明对面人更多！
只能说，相当朴素，逻辑又通顺的理由。
一时间，本因风昊这个炼器天才横空出世而声名大噪的鬼皇道，在风昊“死”后，沉寂了没多久，又一次被顶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面对李文气势汹汹的“铜话”质问，风昊表示很无奈，也很无辜。
“老百姓的嘴，我又堵不上，我有啥办法？”
“朝廷还给我封侯了呢，不知道发不发工资啊。”
风昊最后一句，倒是把李文给气笑了。
“不晓得老子之后回去，趁这时候开派立宗，能不能多收几个胸大的女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