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丞相过来的时候，归一的双腿已经跪得没有知觉了，文丞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归一，目光落在文墨涵的身上。
“还在忙？”文丞相在一旁坐下。
文墨涵欠身行礼之后，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不发一言，表情也看不出丝毫的异样，但是文丞相知道，他这儿子，才是真正的喜怒不形于色，越是镇定，越是恼怒。
“御医说，萧家大姐儿活不了了。”
“没关系。”文墨涵终于说话了，文丞相听了，心中欢喜，这是要放弃了？
“她若死了，我自为她殉情。”
“混账！”文丞相怒拍桌子，然而文墨涵视而不见，专心致志的忙自己手中的事情，编年史的编撰，总要早些完成，他才能腾出时间去陪曼儿，“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这就是你的出息？”
“为她，值得。”
“值得？”文丞相笑了，“萧曼喜欢你吗？她若是如你爱她那般爱你，我便承认你说的值得，可她爱你吗？”
文墨涵神色不变：“我爱她，那是我的事情，她爱我，那是我要去争取的事情，并不相干。”
“你……你简直是冥顽不灵！”
“曼儿昏迷不醒，相府有没有参与？”文墨涵抬起头看向文丞相，神色清冷，黑眸中看不到丝毫的光亮，黑沉如水，仿佛要将世间一切都淹没。
“我可没有那闲心去对付一个小丫头，是萧家那位老太太干的。”文丞相冷笑，“萧振再疼爱他的女儿有什么用，真正能伤害到萧曼的人，最终都是将军府里面的人！”
“是啊，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是从内开始败坏，就是彻底的死亡。”文墨涵温声说道，“我要娶萧曼。”
“她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御医都说她没几日可活了，你是相府唯一的继承人，就非得娶个短命鬼？”文丞相气得浑身发抖，若是萧曼完好无损，他要娶萧曼，他虽不满意，可也不会阻止！
毕竟萧曼就是萧振的软肋，拿住了萧曼，就相当于拿住了萧振，他可以一吐多年郁气，可现在萧曼命不久矣，昏迷不醒，娶回来有什么用？
“她不会死，我不会让她死。”文墨涵镇定自若的说道，“父亲尽管放心吧，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文丞相又气又急，可又无可奈何：“随你吧，你如今是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
文丞相转身就走，只是刚走没两步，就被文墨涵叫住了：“父亲的人也带走吧，我身边不需要三心二意的奴才。”
归一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公子不要他了？
“公子，属下只是一时糊涂，请公子不要舍弃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