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座庭院的房间大堂中,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手端着茶杯,一边喝着茶,一边正仔细听着旁边侍从的报告。
随着那名侍从将他在学院的所见所闻告诉这中年男子时,中年男子脸色变化,时而微笑,时而阴沉愤怒,反反复复,令人琢磨不透,就是连那汇报的侍从,此时额头也渗出了冷汗。
不多时,房屋大门被人缓缓推开,一个脸蛋肥胖的孩童进到房中。
与平时大喊大闹的情况不同,这一次凛长枭并没有说什么,而且默默无闻地往自己休息的房间走了过去。
“我知道了,辛苦了,你先下去吧。”
中年男子听到动静,将手中茶杯放到木桌上,一脸微笑地对着那名侍从说道。
于是,他没等侍从回答,便离开座位,走向凛长枭所在的房间。
侍从如释重负,对着离开的中年男子告辞一声,便离开了这里,与中年男子的方向相反。
房间中,凛长枭回到家后,什么都不做,便直接躺到了床上,泪眼朦胧的,但就是没有哭出声音。
今天所经历的一切,是他出生以来最难忘的一天,也是让他觉得最委屈的一天。
但是这种委屈并没有结束。
凛长枭刚窝在被窝里一会,就听到外面传来中年男子的声音。
“受委屈了?”
中年男子沉声道,语气平淡。
凛长枭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急忙止住眼泪,正想解释什么的时候,又听到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
“起来!真是饭桶,比你那个弟弟差得太多了!!”
中年男子脸色阴沉,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根三尺来长的碧绿竹鞭。
凛长枭听到声音不对,急忙死死抓住被子,但他力气哪里有中年男子的大,只感觉到一股巨力传来,凛长枭被子连人一起便被中年男子提了起来。
中年男子一见到一脸畏惧的凛长枭,怒不可遏。
“废物!!”
中年男子呵斥一声,左手将紧紧抓住被子的凛长枭瞬间分开。
他将凛长枭背对着按在床上,拿起竹鞭朝着凛长枭的屁股狠狠地抽打。
凛长枭紧咬牙关,泪眼朦胧,忍住不哭出声,同时也忍着疼。
而离此地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院子中。
模样清秀男童伸出手掌,任由身边的那个侍从狠狠地抽打。
他脸色惨白,一言不发。
这一次受罚,并不是谁的意见,而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如果不是这样,一个侍从怎么会有这样的胆量?
那个被他叫作杨叔的侍从,脸色也是十分凝重。
他手拿着的这根墨绿戒尺,名为“慎行”。
这可不是一般的戒尺,而是可以增强灵魂肉体的地阶下级灵器,在整个雪国,超过这个等阶的文道物件可没有几个。
这慎行戒尺虽作为劝诫后世子孙的灵器,但除了家中教学非常严厉的老祖,一般人很少会用这个戒尺,因为它打人太过疼痛。
别说是炼体境下的修炼者,就是一个纳元境的修炼者,挨上一个板子,都会疼得哭爹喊娘。
而此刻,他眼前的这孩子已经挨上整整七个板子了。
过而不改,是谓过矣。
霜行认为自己今天犯了错,应该受罚,他给自己定的惩罚为十个板子,目前还差三个板子。
“算……算了吧。”
这时候,那个侍从开口说道,他有些不忍心了。
这孩子,也才十岁而已。
霜行脸色发白,忍住剧烈的疼痛,挤出两个字。
“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