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说说,你都是怎么侍弄这些菜的。”俞乐乐问道。
一提到这些菜,丁二的拘谨少了许多,开始介绍这些菜是如何打理的,哪些菜喜阴,哪些菜又喜阳,哪些需要每日浇水,哪些要三五日浇一回,暖房内白日和夜里炭火要如何维持等等。
俞乐乐一听这事就是他在亲力亲为,并不是刘嬷嬷刻意向自己举荐自己的亲戚,不然他也讲不了这么明白。
“你住在哪里?”
“回郡主,他和府丁们住在一起,在偏院的下房里。”
“这些菜打理起来很是耗神,晚上还要看着炭火,住那边不太方便,在这院给他安排个单独的房间。”俞乐乐吩咐道。
“郡主,使不得啊,这院是您住的,他一个下人又是外男,怎可住这里。不妥不妥!”
“有何不妥,我又不在这住,就这么定了。”
刘嬷嬷忙给丁二使眼色,“还不快谢谢郡主!”
“谢谢郡主!”丁二又跪了下去。
“别跪了,我最讨厌跪来跪去,把我交待的事情做好便是对我最大的尊敬,跪不跪的都是虚礼,我不介意这些。记住了,以后用心做事即可,不必跪。”
“是,小的记住了。”丁二只听下人们说过郡主是个好相与的,可被调来管理这些菜时刘姑姑又警告自己说,一定要把主子放在心里,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郡主的手段不比将军差分毫,一定要仔细做事。
丁二是个老实人,家里祖祖辈辈都是种地的,但种着种着便把家里的地种没了,全家成了佃农,收成好的时候一家还能勉强维持温饱,但这几年雨水不好,地里收成都不够给地主交租子的,父亲便让他来投靠刘姑姑,想着能有口饱饭吃,总比全家饿死的好。
果然,一进将军府,丁二便吃上了饱饭,每月还有一两的月银可以接济家里。他做的是下等府丁的活,领的也是府里最少的月银,他听说中等府丁每月有一两半月银,而上等府丁足有二两。
所以,丁二一直很努力,他也想成为上等府丁,这样不光能接济家里,小妹的病说不定也能医治好。
“你现在每月的月银是多少?”俞乐乐问。
刘嬷嬷一听,郡主这是要给侄子涨月银了,忙抢先回道:“回郡主,丁二干的一直是下等府丁的活,月银一两。”
俞乐乐并不知道府丁分等级,心中疑惑,便问:“府丁还分上下等?”
刘嬷嬷便把府丁如何划分上中下三等的事仔细说了。
原来,入府前五年的都是下等府丁,满十年便是中等,十五年就成了上等,但他们干的活实际上区别并不大,相反的,新入府的往往干的是最重最累的活。
“这是谁定的规矩?”
“回郡主,这些规矩都是原将军府的规矩。”
“咱们府里都有几等府丁?”
“回郡主,当初将军担心您这边开支大,所以派过来的全是下等府丁。”
“他倒体贴。”俞乐乐笑了,没想到冷宵那么粗犷的一个男人,竟心细如丝。
“这样也好,一视同仁。”俞乐乐像是在自言自语。
刘嬷嬷不知郡主是何意,便也不敢贸然插话,只静静的候在一边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