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同学，”她的手指划过量子隧穿效应的公式，粉笔灰掉进了男生的咖啡杯里，“你知道观测行为本身就会改变实验结果吗？”教室里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都变成了忙音，藏在吊灯里的反监听装置正在发挥作用。
我握紧突然发烫的紫水晶，感应到二十三条街外有相同频率的能量波动。
古籍第七页的戏文在口袋里发出了像蝉鸣一样的震动，那些关于“戏台”“水袖”“唱破九重天”的词句正在重组，指引着通往刘院士私宅的最隐秘路径。
我蹲在刘院士私宅的雕花铁门上，紫水晶在锁骨下方烫出一道波浪纹。
这老狐狸把红外线警报器伪装成爬山虎藤蔓，可惜那些闪烁的绿光在我异能视野里活像夜店蹦迪的荧光棒。
“叶同学夜访寒舍，是要讨论论文修改意见？”书房落地窗突然洞开，刘院士握着翡翠烟斗的身影被投影仪放大三倍，在整面白墙上投出巨人般的阴影。
他背后那排红木书柜第三层微微倾斜——果然和古籍提示的“戏台方位”完全吻合。
我翻身跃下时故意踢翻窗台上的君子兰，陶土花盆碎裂声里混着三声极轻的机械咬合声。
那些从地板缝隙升起的激光网在触到我袖口的瞬间，突然被古籍残页吸成细碎光点。
齐悦缝在衣领里的蓝雪松香囊微微发颤，这女人总能在香草里掺入防电磁脉冲的纳米丝。
“您书房湿度保持在45%，是为了养护这些赝品吧？”我指尖拂过玻璃柜里泛黄的《天工开物》残卷，异能视野里那些墨迹的碳十四含量正跳着迪斯科。
紫水晶突然刺痛，我侧头躲过从永乐花瓶里射出的淬毒银针，针尖在齐悦送我的钛钢表带上擦出蓝色火花。
刘院士的投影突然抽搐两下，真实身影从密室暗门踱出时，烟斗里飘出的竟是反重力装置特有的靛蓝色冷凝雾。
他抬手甩出全息投影，二十七个监控画面同时播放我“深夜潜入实验室篡改数据”的影像，连我后颈那颗红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年轻人，学术伦理委员会更相信量子计算机的校验结果。”他敲了敲烟斗，翡翠雕纹里游出蝌蚪状的数据流，在空中拼成盖满电子印章的鉴定书。
我盯着那个每秒变换九次的防伪水印，突然想起上周齐悦在咖啡杯沿画过的拓扑模型——那女人连拉花都要用傅里叶变换公式。
我佯装踉跄碰倒青铜摆件，袖口古籍残页趁机吞掉两粒灰尘。
异能视野里，灰尘在纳米尺度上显露出离子溅射痕迹，这摆件分明是上周才用3d打印做的旧。
当刘院士的鳄鱼皮鞋碾过我故意掉落的纽扣时，藏在里面的数据粒子已经顺着鞋纹爬进中控系统。
“听说您最近常去城南的量子养生馆？”我抹掉嘴角被激光擦出的血珠，看着紫水晶在檀木桌上映出北斗七星的倒影，“那里给每位VIp客户的磁疗枕里……都嵌着超导量子干涉仪吧？”
刘院士转动烟斗的动作慢了0.7秒，这个破绽足够我捕捉到他耳后植入体闪过的数据流。
那些用楚辞密码加密的信息洪流里，突然蹦出半句齐悦的声纹频率——这老东西居然在监听今早的大学课堂！
口袋里的古籍残页突然发出昆曲水袖的破空声，我顺势将计就计撞向书柜。
当三层暗格自动弹出的保险箱擦过我手背时，齐悦特制的粉笔灰香水从袖管飘出，在虹膜锁上凝成她板书时的希腊字母β。
“您的反重力模型漏算了卡西米尔效应。”我对着开始报警的保险箱轻笑，看着刘院士脖颈暴起的青筋跳成五线谱，“就像您不知道齐老师改作业用的红墨水……其实掺了石墨烯量子点？”
警报声突然变成肖邦的《雨滴》，这显然超出老狐狸的预设程序。
我趁机将紫水晶按在保险箱侧面的梵文刻印上，那些沉睡的异能文字突然活过来，顺着我的血管钻进视网膜。
当世界在视野里碎成马赛克色块时，我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刘院士撕碎鉴定书，纸屑在空中拼成新的星图。
夜雾漫过别墅区的人工湖时，我蹲在第七棵垂柳下吐出血水。
掌心的紫水晶裂开蛛网状细纹，那些被强行解读的异能文字正在重组。
齐悦发来的密文突然在表盘亮起，她把我俩名字的笔画数套入波函数方程，解出的坐标正指向城南那家量子养生馆——以及三个被标红的农历日期。
我摸着开始结晶化的伤口，突然笑出声。
刘院士书房那尊仿古铜摆件里，有粒数据粒子正在向我发送心跳频率。
而此刻震动在我耳膜深处的，除了齐悦哼唱的《牡丹亭》选段，还有十七公里外某台超级计算机的过载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