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让了李蘅恼怒的是,他们闹事的时机。因为想要聘礼,完全可以提前来要。这样挡住迎亲队伍,当街要“聘礼”。其实是在逼李蘅拿钱,因为古代各种婚丧嫁娶,讲究吉时。被这么一闹,就容易错过吉时,而办喜事的一方,也不愿这种喜庆的日子闹出冲突,往往只能花钱息事宁人。这就是古今不缺的“婚闹”!
这个,也不是让李蘅愤怒的原因。让李蘅怒的原因,这些人口口声声自称是杜二娘娘家人,却一点也没为杜二娘想过。这样拦街一闹,丢的是杜二娘的人。而且,出了这样的事,正常的人家,杜二娘嫁过去的人家会怎么看待杜二娘,肯定心生不满?以后杜二娘嫁过去之后,在家里的地位就会受到很大影响。
本来就是妾,还没过门就给婆家添堵,稍微小心点的公婆,怕是都不会给杜二娘好脸色。以后杜二娘在夫家的生活就可想而知,也幸好杜二娘嫁的是他李家,换个人家,杜二娘今后的生活就被毁了。
这群人是毫无顾忌的,不惜破坏杜二娘婚后的美满生活,来换他们口中的“聘礼”。
此时,范氏也怒了,骂道:“放屁!二娘是我李家的媳妇,她改嫁还需要你们同意!”
中年男子道:“亲家,这话不能这么说。二娘是你们家媳妇不错,但是她男人也死了好多年了,也算没了夫家。我们为什么不能算娘家人。我还是二娘的亲哥哥呢!”
杜二娘在轿子中听的真切,流出悲伤的眼泪。心中仅存的一点幻想也灭了。这么多年,自己在李家庄过的什么日子,他们可曾来看过她。她一直都在麻醉自己说,是娘家人不知道她的艰难。可是今日,这一切都破灭了。
但是,这种事,她不能出面。
规矩有三:嫁人的姑娘,上了花轿,到夫家之前是不能开口的,此一也;上了花轿,到夫家之前,就不能抛头露面,此二也;三,她若露面,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此时,他只能默默的抱着李圆,心是冷的。
眼中充满了坚定,此生此世,她除了女儿和夫君,还有夫君一家,再也没有亲人。
那边杜二娘的大哥和范氏吵的不可开交。
杜二娘的大哥道:“我是不是杜二娘的娘家人?要二娘说了算。”说完向着花轿喊道:“二娘,你说,我们是不是娘家人。”
李蘅的眼光变得冰寒。新娘子在花轿中不能说话,否则按照迷信说法,就会给夫家带来灾厄。对方难道连这都不知道,这不管不顾的逼杜二娘开口。若二娘开口,成为一个还没过门就给夫家带来“灾厄”的女人,以后在夫家会是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见轿子中没有回答,对方急道:“二娘,你连大哥都不认了吗?”
“好啊,你这是嫁了富贵人家,连自己人都六亲不认了。你真是个好的!”
“杜二娘,你说话啊!你就是六亲不认,也说一声!”
说完男子往花轿队伍里闯,被家丁挡住,对方嚣张的喊道:“怎么,你们还想打我不成。来啊!打我啊!打我啊!”
办喜事,闹出血光冲突,是不吉利的,所以对方有恃无恐,料想李蘅一方不敢动手,只能息事宁人。再说,他们也打听清楚了,几千两银子对于李家也不是拿不出的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