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主簿瞧了瞧自家堂哥,见他似乎并无接着问话的意思,当下便朝着沈锦厉声斥责道:“人证、物证俱在,沈锦,你还敢说自己无罪?可知罪!”
沈锦仍不死心,再次辩驳道:“回禀大人,草民实在冤枉,此事绝非草民指使。”
张主簿对沈锦的所作所为,早就厌恶到了极点。想当初,他刚跟着堂哥来到清平县的时候,这沈锦没少给他使绊子、找麻烦。如今好不容易抓住他的把柄,岂会由着他抵赖不认。
张主簿怒目圆睁,喝道:“容不得你不认!铁证如山,依照我夏国律法,沈锦、赵大、赵二三人,各杖责五十,下大牢三年!”
说完,张主簿目光扫到堂下缩在一旁的钱小芬,又接着道:“还有这钱小芬,杖责二十,同样下牢三年!”
钱小芬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堂上审案,此前听到没提及她参与掳走如意一事,还暗自窃喜,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
可眼下听到主簿大人直接判了刑,顿时慌了神,想要挣扎一番,连忙哭喊道:“大人呐,民女冤枉啊!只因自家婆婆太过严苛,民女一时糊涂,才拿了些家中银两,想外出躲躲。这不还没跑成,就被抓回来了,民女愿意把银两如数归还,往后定当老老实实回家过日子啊!”
姜广平,也就是钱小芬的丈夫,此刻也在跟随而来的姜家村人当中。他听闻此言,快步走到堂前,“扑通”一声跪下,行了大礼后,开口辩驳道:“大人明鉴,我娘向来对她不薄,倒是她平日里好吃懒做、尖酸刻薄。还望大人为小人做主,小人要休了这个妇人!”
张主簿在这公堂之上,可不想掺和这等家务琐事,便开口说道:“钱小芬,判你刑罚,可不单单是因为你卷走家中财物,还因你伙同赵大、赵二掳人!”
赵大为沈锦顶罪,那是出于无奈,可对着钱小芬,他可没这心思。昨日在牢中被提审时,便已将钱小芬参与之事交代得清清楚楚。
正因如此,张主簿才会直接判刑。此刻听钱小芬不服,便转头看向赵大,问道:“这妇人,你可认得?”
赵大自然不会替钱小芬隐瞒罪行,如实说道:“那日,我们藏在姜家村后的山林子里,打算夜里过去探查。正巧听到这个妇人一边走,一边咒骂姜如意和姜芳霏。我们寻思着,这人肯定与她们有仇,不妨利用一下。于是便将她拦住,吓唬她一番,还说只要事情办成,就给她银两。她一听,立马就答应了,说会盯着姜如意,一旦她落单,就过来通知我们。”
钱小芬听闻赵大这般指认,犹如五雷轰顶,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堂下钱小芬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传进了张县令的耳中。他禁不住眉头紧蹙,暗自思忖,这案子每次审到末尾,总少不了有人这般哭喊折腾。
张主薄听着也是脑仁疼,正要开口宣布结案,忽然,门口的衙役急匆匆跑上前来,单膝跪地,拱手禀报道:“县令大人,青州衙门有人前来,还携带着信件,说有要事求见大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