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走下台，镁光灯瞬间炸开，白花花的一片晃得人睁不开眼。
记者们嗡一下就把他围了个水泄不通，各种牌子的话筒争先恐后地往前递。
“姜浩先生！刚才您提到了缅甸赌场，是意有所指吗？跟您之前在那边的经历有关？”
一个女记者声音尖锐地传来，问题更是十分刁钻。
“这部戏是不是跟境外非法赌博有关？”
另一个戴眼镜的记者把话筒都快杵到姜浩脸上了，“听说涉及跨境追捕？”
“听说剧组为了真实感，真的去缅甸搭了个赌场？真的假的？投资很大吧？”
“姜浩老师，这次的角色是不是卧底？能详细说说吗？”
“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消息？”
记者们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又快又急，恨不得把姜浩的脑子撬开看看。
姜浩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心里却琢磨着这帮家伙不去当侦探可惜了。
他稍微侧身，避开几乎戳到鼻尖的话筒，声音不大却有种奇异的穿透力，盖过了嘈杂。
“各位，各位记者朋友们冷静一下，听我说两句。”
他抬手虚按，动作不急不躁。
“刚才就是随口一提，领奖嘛，心情激动，难免有点胡言乱语了，大家别当真。”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写满“我不信”的脸。
“至于戏的具体内容，现在还不是公布的时候，大家还是多关注剧组和制片方的官方消息吧，他们说了才算数。我说了不算，对吧？”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没承认也没否认，还顺便把球踢给了官方。
他趁着人群稍微一滞，话筒稍微放低的空当。
身体像泥鳅一样轻轻拨开挡路的人，灵活地挤了出去，脚步飞快地走向后台。
身后还能听到记者们不甘心的追问和快门声。
陈九早已等在入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原地转了好几圈。
他见姜浩过来，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迎上，一把抓住他胳膊。
“我的浩哥！亲哥！你可真敢说啊！”
陈九压低声音，嗓子眼儿里像堵了块炭，语气又急又佩服，还带着点后怕。
“缅甸赌场？你这嘴是开过光还是怎么的？这下好了，马蜂窝让你捅穿了！制片那边电话估计都快被打爆了！导演刚才发了八条语音，问我们是不是疯了！”
姜浩没接话，只是拍了拍陈九的胳膊，示意他别慌。
他刚想找个地方歇口气，旁边供嘉宾和工作人员观看直播的大屏幕突然“滋啦”一声，画面猛地一换，声音也断了。
原本重播的颁奖典礼帅哥美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光线极差的码头夜景。
镜头晃动得厉害，像是有人扛着摄像机在跑，能听到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几个戴着黑面罩、穿着深色作战服的人影正手忙脚乱地把一个个沉重的银色手提箱往一艘快艇上搬。
动作麻利，训练有素。
“搞什么？直播事故？颁奖礼还能插播广告？”
陈九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往前凑了凑，一脸懵逼。
“这什么玩意儿？拍电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