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算过,村里那些种大棚的没钱参与集资,不种大棚的那些都属于比较保守的农民,就算集资也不会投多少。这样的话,全村的集资不会超过50万,加上110万,远不如我投的钱多,这样就不影响我控股。但是不确定因素只有你,只要你不投钱,结果不会有多大改变。”
“你为什么要控股?”宋一一很严肃地问道:“这是村办企业,由私人控股不利于企业发展的。而且你有自己的装修公司,不必要浪费额外的精力。”
面对宋一一的质疑,何宇飞亲了一下她,把她拉到自己腿上:“村里的人没人懂管理,更没有经营公司的经验,冒冒失失出手亏了怎么办?我不能让自己好不容易赚的钱打水漂吧?所以信谁都不如信自己。只要我控股,就能利用我的经验、我的人脉、我的能力让公司取得更大的发展。”
“那赚了钱的话,你会独吞吗?”
“看来张斐确实说我的坏话了!”何宇飞自嘲道:“一一,你想想,有股份管着呢!到时候我不给村里人分红他们都可以去法院告我,就算不顾道义,我也得遵守法律吧?”
这么一说,宋一一倒也觉得合情合理,心里的天平不由地倒向何宇飞。但是老革命的支持绝对不能无视,身边所有人都在支持村里控股,这又怎么解释呢?即使何宇飞说得再有理,她仍觉得问题没那么简单。
她的心里十分矛盾,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好在当前来说她也不用做什么,有静观其变的机会。
这次集资,村里面下了很多功夫,不仅每天在大喇叭上进行宣传,还张贴各种告示说明集资的必要性。一时间,柳泉村的村民都在谈论这件事,不仅闲暇时在街头巷尾讨论,连上厕所、走路都在做着各种思考。
同样进行思考的还有宋一一和张斐,前者所想自不必说,后者挂念的却是柳泉村的三个村民如何凑钱集资。
这天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各自想心事,不知道那个小孩点了炮仗扔进院子,“通”的一声炸响把两个人的思绪都给炸断。
“这是谁家的孩子,真讨厌,不知道院里面住人吗?”张斐掀开窗帘看了看,十分气恼。
见张斐气成那样,宋一一不由地笑道:“多亏没睡着,被炸醒才亏呢!这么一炸肯定精精神神,甭想再睡着。”
“你也没睡啊?”
“睡不着,想点事情,你呢?干嘛也没睡!”
“一样,想事情。马上集资了,马胖子、鲁放手里根本没什么钱,还有鲁丘,他手里还攥着五万块钱的贷款。这次集资很重要,如果公司发展壮大,那就是原始股,之后的分红将直接影响到他们的生活品质。如果这时候拿不出钱来,光靠那点稿费和工资,他们一辈子也别想翻身。”
“你想得倒挺长远,自己没打算投点钱?”
“投肯定投,但是我想和我爸借点钱,然后把钱分给他们三个,多少是点意思。”
宋一一笑了笑:“你可真够伟大的,不考虑自己,光为别人着想!”
“也不是多伟大,只是觉得他们需要这点股份,这种感觉你不懂,因为你太有钱了。”
“有钱怎么了?”
“有钱人不会站在穷人的角度考虑问题,一定金额的钱对有钱人来说什么都不是,但是对于穷人来说可能至关重要。有钱人会花几万、几十万、几百万去买奢侈品,他们从来不会想到这些钱可以救几个危重的病人,可以资助几个学生完成学业。有钱人的思维方式和穷人不一样!”
宋一一不置可否地闭上眼睛:“我懂了!”
“一一,我不是故意说你,也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张斐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话有些伤人,连忙补救做出解释:“你和其她有钱人不一样,当了村官之后,你已经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