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人总以为自己很聪明,实际上做的事情很愚蠢,就比如左重等人面前的嫌疑人。
邬春阳递过一张纸,瞄了对方一眼说道:“副座,这是从他身上找到的。”
左重拿过纸条,上面是一份署名为方全的认罪书,在认罪书里,“方全”承认袁初宇的死跟自己有关,为此他良心不安,故而自┴杀谢罪云云。
“呵呵,写的不错嘛,唉哟,连笔迹都有七八分相像,不愧是中央大学的高材生。”左重弹了弹认罪书,语气戏谑。
邬春阳点头附和:“是的,若不仔细查看,确实很难分辨真假,这家伙肯定接受过职业情报训练。”
古琦伸头过来看了看认罪书,发现果然如此,笔迹模仿是特工的基础技能,但想要模仿的这么像绝非易事。
“说说吧,你姓什么,叫什么,上线是谁。”左重伸手捏住嫌疑人手腕上的伤口,问了三个问题。
鲜血从伤口滴落,嫌疑人额头青筋直冒,不过仍然咬紧牙关,选择死扛到底。
“很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硬汉。”
左重笑容变冷,手上渐渐发力,嫌疑人的面部肌肉开始跳动,这是身体的一种保护性反应。
疼痛信号通过神经传递给大脑,导致神经系统过度兴奋,当这种过度兴奋超过某个阈值,就会引发肌肉的不自主收缩。
在场的人心中一定,对方或许在情报技能上有两把刷子,可连这点疼痛都受不了,绝对撑不了多久。
似乎是有意戏耍嫌疑人,左重的力气一会大一会小,每当对方刚适应疼痛,他就松开手,一旦对方放松,他又猛地用力,嫌疑人被折腾得欲仙欲┴死。
“我说”
嫌疑人终于忍不住了,开口求饶道:“我叫王方普,上线是赵大洋,我说的都是真的,您饶了我吧。”
结果左重非但没松手,手上反而又加大了力气:“我们军统查得到学生名录,别耍花招,老子要的是真名,快说!”
按照军统的办案流程,所有涉案人的底细自然早就被摸得一清二楚,王方普当然也是。
中央大学的入学档案显示,对方是闽省人,家中父母俱在,根据闽省站的外调,这些资料准确无误。
但“明知故问”是审讯的策略,无论是警方还是情报机构,审讯基本都是以询问姓名为开头,以此来建立对话,观察反应。
不过左重没想那么多,他这么问单纯就是看这家伙不爽。
一个天之骄子,不思如何好好学习报效国家,反倒认贼作父当间谍,这种人落在军统手里,怎么让对方好过。
王方普疼得满身大汗,苦着脸回答这就是自己的真名,他生怕左重不信,就连参加间谍组织的过程都说了出来。
“长官,一年前我进入中央大学,某次离校期间认识了赵大洋,对方出手很大方,经常邀我出去玩乐。
我家中境况不佳,平时又喜欢去舞厅、酒吧这类地方,既然赵大洋愿意当冤大头,我没理由不答应。
不想几次过后赵大洋说自己是间谍,要求我搜集情报,否则就出面告发我,我迫于无奈只得按他说的做。
期间,赵大洋在他的住所里对我进行了培训,包括密写、跟踪、反跟踪、格斗、射击和笔迹模仿。”
左重明白了为什么王方普敢于持枪拒捕,表现却如此软弱,原来是个半吊子特工,勇则勇矣,关键时刻却缺乏自戕成仁的勇气。
狗汉奸!他心中暗骂手上继续用力,示意王方普往下说,王方普龇牙咧嘴地连忙交待。
“可我就是个学生,接触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学校的国防工程也不需要我等,我只能随意编造些假消息给赵大洋。
赵大洋很生气,警告我必须在一个月之内完成任务,我当时真想去自首,结果在限期之前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左重稍稍松了松手。
王方普大口呼吸,喘息道:“大半年前,我发现袁初宇好像在破解广播中的加密信息,红俄人的加密信息。”
左重皱起眉头,难道杀袁初宇的是红俄人,若是如此,那就麻烦了。
自从开战起,红俄给国府提供了大量的军事、经济、技术、政治援助,某人不会为了一个学生跟红俄翻脸,此案怕是要不了了之了。
愣了一下,左重又给王方普“提了提神”,对方发出一声惨叫,将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
“袁初宇在数学上的天赋很好,又懂外文,试了几次后成功破解了信息,那是条红俄情报机构发给驻外情报人员的秘密指令。”
“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