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殿里,已经来了不少人。
祝薇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睫毛带泪,似乎悲伤到了极致。
而江长晖则站在一边,满脸惶恐以及委屈。
盛雯笛去到江长晖身边。
江长晖看着盛雯笛后,想要故作坚强,想要当一个小小男子汉。
但他到底还小,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遇见自己的母亲后,眼角还是忍不住掉下金豆豆。
“母妃,我没有撞祝婕妤,没有撞……”
“母妃相信你。”
盛雯笛心疼的给江长晖擦掉眼泪。
此刻,盛雯笛的心中,升起了难以遏制的怒火。
进入锦王府后院这么多年,盛雯笛遭受了不少算计,但盛雯笛从未生气过。
因为她知道,进入后院这扇门,人人都为自己的前程以及家族赌上自己的性命。
是输是赢,就各看自己的本事。
可是盛雯笛从未想到,那祝薇居然心狠手辣到这种地步,居然算计到她孩子头上来了。
盛雯笛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幸好,她早早做了谋划,她要让祝薇血债血偿!
榻上,祝薇靠在太后肩膀上,哭得伤心欲绝。
“姑母,我的孩子没了!我的孩子没了,它还那么小,还没有成型,怎么就……怎么就……”
说到底,这祝薇也是太后的亲侄女,虽然之前犯过大错,但毕竟骨肉相连,太后怎么可能不亲她?
太后见祝薇伤心成这样,内心也是一阵阵抽痛。
“我的心肝,你别哭了,别哭了。”
一边祝薇的宫女愤愤不平道:“太后,我们家主子前些日子还好好的。但是从三天前开始,就频繁头疼,今天,更是因为、因为三皇子而从楼梯上摔下来流了产,太后,您一定要为自己家主子讨回公道啊,那可是皇嗣啊!”
祝薇也泪眼婆娑地看着太后,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却令太后心疼不已。
这是她唯一的侄女,太后定要彻查清楚。
太后看着长晖,尽量心平气和:“长晖,你告诉祖母,究竟是怎么回事?”
长晖握紧小拳头,认认真真一字一句地说:“祖母,我没有推祝婕妤,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
“胡说八道!四皇子怎么能仗着自己是皇子,就胡言乱语?”祝薇身旁的宫女站出来,严厉呵斥。
盛雯笛一个眼刀飞过去,“大胆,谁给你的胆子,主子说话时,有你奴才说话的份?”
宫女一愣,她蛮横惯了,没有想到居然会被盛雯笛给直接怼回去。
祝薇看着盛雯笛那盛气凌人的样子,忍不住咬了咬牙。
真是威风啊,一个庶出的女子,居然如此威风。
“呜呜呜……”祝薇突然开始哭了起来。
“祖母,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太后见祝薇哭的如此伤心,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太后叫来长晖,再次追问:“长晖,你真的没有推祝婕妤?”
长晖没有哭泣,而是冷静地点了点头,说的有理有据:“皇祖母,孙儿真的没有。”
“孙儿只是想给母妃选一朵最漂亮的花,等孙儿选好之后,孙儿正准备将花送给母妃。
“可是谁知刚刚起身,就看见祝婕妤摔下楼。”
祝薇哭的撕心裂肺:“胡说胡说胡说!四皇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怎可说谎?分明是你把我撞下去的,小孩子调皮捣蛋,妾身可以理解,但你为何要撒谎?为何要害妾身?妾身肚子里的,好歹是你的弟弟或者妹妹啊!”
沈禾看见这一幕,瞬间乐了。
沈禾要让自己的乐瑶成为女帝,因此这几些人都是她的敌人。
她连忙插上一嘴:“太后,我们那个世界有一句话,人性本善。小孩来到这个世界都是善良的,但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之所以这么做,说不准是什么人教的呢。”
沈禾直接暗戳戳地说盛雯笛,说长晖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盛雯笛教的。
长晖听此,瞬间急了,他气鼓鼓地说:“你胡说,我母妃是世界上最好的母妃。”
林长月也站出来:“太后,沈昭仪这番话无凭无据,照皇贵妃性子温和,断不会做那种事。”
太后看着各执一词的几人,揉了揉眉心。
祝薇身边的宫女又说:“太后,妾身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太后:“你说。”
宫女:“我们家主子刚刚怀孕一个月,虽然这一个月里,确实很容易动胎气,但也不可能只是摔个楼梯,就直接流产了,也许这其中还另有隐情。”
听到这话,太后:“既如此,把水月殿上上下下都给哀家狠狠查上一查。”
一些嬷嬷和宫女全部开始检查水月殿。
一个嬷嬷手脚麻利地打开柜门,各个缝隙各个角落都没有放过。
突然嬷嬷感觉指尖一疼,像是被针扎了一般,指尖立马渗出汩汩鲜血。
嬷嬷一愣,赶紧把那东西拿出来,而那是一个木偶,上面布满了针,其中一根最粗的针,正正好对准了木偶的肚子。
而最为关键的时候,这木偶的后面,写有祝薇的生辰八字。
那是巫蛊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