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转过身来,浓妆艳抹的脸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貌,但那双眼睛——武择天太熟悉了,那是猎人的眼睛。
“您好,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空姐”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问道。
武择天突然改用流利的阿拉伯语说:“你知道在阿联酒航空,空姐制服的第二颗纽扣应该扣在什么位置吗?”
对方明显一怔,随即条件反射地低头看自己的纽扣。
就在这一瞬间,武择天闪电般出手,一把扯下她的假发——如瀑的黑发倾泻而下。
“南宫雪,”武择天笑得像个抓到老鼠的猫,“你这sy玩得挺溜啊?”
整个登机口瞬间安静下来。南宫雪的反应快得惊人,她一脚踢向武择天的膝盖,同时将手中的登机牌甩向他的眼睛。武择天侧身闪避,南宫雪已经像条泥鳅一样钻进了旁边的贵宾休息室。
“各位继续登机,家庭纠纷!家庭纠纷!”武择天对目瞪口呆的乘客们喊道,然后追了进去。
贵宾室里,几位商务人士正优雅地品着香槟。南宫雪冲进去的动静太突然,吓得一位胖老板把香槟洒在了自己的爱马仕领带上。
“Sorry!紧急疏散!”武择天边追边喊,“这位空姐突发精神疾病,认为自己是迈克尔·杰克逊!”
南宫雪灵活地翻过沙发,顺手抄起一个香槟瓶砸向武择天。武择天低头躲过,瓶子正中身后追进来的机场保安的面门。
“你们别跟过来!”武择天对倒下的保安做了个抱歉的手势,“你的算工伤!”
南宫雪已经冲进了贵宾室的厨房区域。武择天追进去时,迎面飞来一把菜刀,他堪堪偏头,菜刀深深嵌入身后的门框。
“喂!”武择天抗议,“这玩意儿真能死人的!”
南宫雪没有答话,她已经从厨房的后门溜了出去。武择天叹了口气,掏出证件对赶来的机场安保晃了晃:“国安办案,别紧张。”
他推开后门,发现自己来到了行李托运区。传送带嗡嗡运转,将一个个行李箱送往飞机的腹部。南宫雪正站在一个打开的行李箱前,迅速往身上套着什么。
“南宫小姐,”武择天慢条斯理地走近,“你不会是想把自己打包寄到狄拜吧?邮费很贵的。”
南宫雪猛地转身——她现在已经换上了一套地勤人员的橙色制服,头上还戴了顶安全帽。
“你到底是谁!”她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为什么追着我不放!你就像只讨厌的苍蝇。”
“谢谢夸奖,”武择天微笑,“我也不稀罕一个卖国贼能不讨厌我。”
南宫雪突然按下墙上的一个按钮,传送带加速运转起来。她跳上一个行李箱,随着传送带向深处滑去。
“哦,得了吧,”武择天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这是《夺宝奇兵》吗?”
他助跑几步,跳上另一条传送带,与南宫雪平行前进。两人在错综复杂的传送带系统上追逐,时而交错,时而分离,活像两个在立体迷宫里的仓鼠。
“你知道吗,”武择天一边跳过一个行李分拣口一边喊,“我以前练过长跑!”
南宫雪没有理会,她看准时机,突然跳向一条通往停机坪的传送带。武择天紧随其后,却在半空中被一个突然出现的行李箱撞了个正着。
“哎哟我去!”他“摔”在一堆软包行李上,眼睁睁看着南宫雪的身影消失在传送带尽头。
等武择天爬起来追到停机坪时,南宫雪已经劫持了一名孕妇,一把明晃晃的小刀抵在孕妇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