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摊手叹了口气,自讨没趣。
她好像想打破他们之间的隔阂。
可是,哪里会那么容易呢?
很容易,因为繁星知道自己和他们没有什么区别。
相处久了,总会有意无意吐露出一些心声。
原来繁星这样的人也会一无所有,也会无家可归,也会被千夫所指。
她也没有父母,不受期待,没有归路。
剥去光鲜的外壳,她也只是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女,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什么所谓的阶级,他们从来都是平等的、相似的。
她也在一意孤行,一厢情愿。
月光感觉自己好像不用抬头看她了。
岚感觉自己好像不用再装出一副得体大方的模样了。
“好听吗?”某天繁星在晚饭后拉完一首曲子问。
“听不懂。”月光摇头。
轮到岚演都不演了,他连基本的反应都没有,都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繁星有些沮丧,因为母亲说音乐能给人带来快乐,但她最近发现这好像是骗她的。
岚和月光的情绪只有在战斗的时候才会有起伏,这太奇怪了。
“如果赢得了大赛,你们会许什么愿望?”繁星问。
“活着。”岚说。
“那你已经实现了啊,你干嘛非要赢这个比赛。”繁星不可思议地说。
月光很少赞同繁星的观点。
“我不想回去了。”月光说。
“你不也实现了吗?”繁星很奇怪。
岚有时会想不通,到底是繁星的头脑犀利,还是他和月光的脑袋迟钝。
“那你呢。”岚反问说。
“我想问创世神一个问题。”繁星说。
那很惨了,现在只有繁星的愿望没有实现了,而且只能赢得大赛才行。
想到这里,岚就这样无厘头地笑了,无语地笑了。
他金色的头发像麦浪,蓝色的眼睛像湖水,瘦削的脸颊上隐约浮现出浅浅的酒窝,像是藏着某种不经意的秘密,让人忍不住想靠近探寻。
如果他的过去能和他现在的笑容一样明媚他又会是什么样的呢?繁星想。
完蛋了,岚也被繁星传染了,现在身上冒着傻气,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吗?月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