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百姓已被驱逐,只剩八分的力气。
她被掐得呼吸不畅,手一松,牌位“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上,顿时缺了一个角。
“本王待你不薄!你就是这样报答本王的?”他几乎将所有怒气都撒在了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身上。
“你就是这样报答本王的!”他将人往府邸里一摔,正好掉进碳化的草地里,灰黑色的粉末缓缓升起在半空。
“咳咳——咳咳——”
沈灵香抱着被掐红的脖子,用力的咳嗽。
稍微缓过来了些后,抬眼讥笑着看着齐王,伸手去捡她母亲的牌位:“我母亲死在你手上!呵.......啊啊——啊——”
她疯了似地抱头痛哭,又抬头大笑,张牙舞爪地朝府外跑去,头发散落,一头撞向了迎面而来,没来得及刹车的马车,顿时血从额头上留下,她赫然睁着眼,倒在了轮毂之下。
张大着嘴,竟是直接死了。
“啊——”马车里探出头来的,正是季家嫡女季易欢,见到前几日还鲜活的女子就这样被撞死在自家马车之下,紫红色的指甲都挡不住她眼底的惊恐,尖叫着缩进马车角落。
.............
“什么?沈灵香死了?是被季家的马车撞死的?”
沈今宛刚在江家坐下,手上的茶水刚碰到干涸的嘴唇,便接到了小厮来报的消息,惊讶得睁大眼睛。
“不仅如此.....”那小厮屈膝半跪,见到江鳞叶让他继续说的手势,才开口:“齐王府的火,也正是沈氏所放。”
她暗了暗神色,对此毫不意外,她已经将话挑明到这个份上,若是沈灵香还是不懂,怕是真的无药可救了。
只是她没想到沈灵香平日里瞧着是个柔弱蔫坏的,做事却如此狠绝刚烈。
江鳞叶衣服被雨濯湿,刚换了一身舒爽的,就见到沈今宛坐在堂前,手上捧着那支箭头端详。
而紫玉钗,早已别回她的发间。
他神色顿时柔软了不少:“在想什么呢?”
箭矢在烛火下晃动了一下,隐约能瞧见斑斑锈迹,铁红色的,也许是血迹。
三菱形的箭头上带着倒刺,若是扎进人体内,就算是拔出,也会带下皮肉,不可谓不阴毒,这般毒辣的箭矢,在京中难得一见.......
手旁还有另一支箭头,与前一支相比,看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却是由上等的铁混钢制成,坚硬无比,可穿透掌宽的盾牌。
这种极其简单却又极致复杂的工艺,正是出自北狄。
“齐王谋反一事,你怎么看?”
沈今宛余光中瞧见江鳞叶的身影,毫不犹豫地问道。
“他今日敢放我们走,就证明身后定留了后手。”江鳞叶把玩着茶杯,玩世不恭地开口:“若由你我开口捅破此事......怕是正中他的下怀。”
沈今宛勾了勾嘴角,两万大军,说多不多,说少却实在不少。
就算是找个坑给埋了,也得要半座山头。
“何不如借他人之手,一齐对付此事?”
江鳞叶含笑:“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