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贾赦套上外袍,贾宝玉便将刚才在街上看到史湘云的事告诉了他。
贾赦的眉头微蹙,“你别管了,我会让人去查的。”
“是,那,侄儿回去了。”
“嗯,别一个人乱跑,出门记得带着人。”
听着贾赦的叮嘱,贾宝玉转身跟他摆了摆手,脸上洋溢着笑意。
路过族学的时候,迎面瞧见了蔫头耷脑的贾蔷。
“蔷儿,你这是怎么啦?”
“啊,是宝二叔啊,您一向可好?”贾蔷赶忙上前见礼。
贾宝玉不由得想起他小时候追着喊自己父亲的事,噗嗤的笑了起来,“我好着呢,你咋现在改口了?我还寻思着逢年过节的碰上了,得给你包个红包呢,总不能让你白叫了不是?”
贾蔷的脸一红,挠着后脑勺,“那会子年纪小,难不成叫叔父就没红包了吗?”
贾宝玉哈哈的大笑了两声,“都有都有的,不过,仅限于年节里,叔父我现在可不比从前了。”
比他高了半个头的贾蔷也乐了。
“对了,我方才瞧你耷拉个脑袋,这是碰上啥难事儿了?”贾宝玉又问道。
“嗐,头前儿,珍叔不是给我说了门亲事的嘛,后来,人家为了参加那次的选秀比赛把亲给退了,我以为这事儿早就过去了。无巧不巧的,我刚刚从铺子出来,便碰上那家的母女俩了,对我那叫一个热情哦,还说什么会再次请媒人上门来呢。我,我有那么好欺负的吗?”
贾宝玉拍柏他的胳膊,“管他请多少个媒人来呢,你不同意,珍大哥哥还能逼你不成?再说了,他也没那么浑吧?”
贾蔷瘪瘪嘴,“但愿吧,我一直依附着他过活,他的话,我还是不能违拗的。”
二人分开后,贾宝玉不禁一扫从前还残留着的那一点郁闷,喃喃道:“被赶出来了,也不见得都是坏事情的。”
而婚姻多途的贾蔷,隔天的上午,他正准备出门呢,便被媒人堵了个正着。
他只能乖乖的留的主院的堂厅里,听着贾珍和那媒人说话,一开始他是很纠结忐忑的,可听着听着,腰杆就直溜了起来,脑袋也不再耷拉着了。
媒人把那家人的说辞转述了一遍后,贾珍便横眉竖眼的了,“哼,岂有此理,当真是欺我贾家无人啊。当初可是他们家哭哭啼啼的来求着我退的,好马不吃回头草,他们这是连个畜牲都不如啊。”
媒人讪笑道:“听说还是来您这儿,小的也是拒绝的,可备不住他们家出手大方啊,不管怎么样,这就是小的的营生,您也别生气,小的今儿就没指望能说成了的。”
贾珍冷笑了笑,“你倒是两头都不亏。”
“瞧您说的,咱可不就指着这个赚钱的嘛。”
贾珍瞅着媒人叹了口气,“俗话说,娶妻当娶贤,这家人的人品太糟糕了,坚决回绝掉吧。但是,我也拜托你给我这侄儿再寻摸寻摸,门第无须太显,稍差些也没关系,是官是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家子人品是好的,那女子自然也就差不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