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房间里,看到云逸抱着杨铄,一时站在门口,顿住了脚步,“云逸,你……没事吧”
“妈咪,我没事,他很痛,一直在用头砸电脑!”
裴芸芸仔细看了看杨铄的症状,拨通了家庭医生的电话。
给杨铄治疗的医生,就住在云栖苑的侧楼里,很快就赶过来了。因为杨铄痛得无法站立,只好扶着他躺下,检查,用药……
裴芸芸不想多呆,拉着云逸的手要走,可是,云逸不肯。
甩开她,站到了床边,依恋地望着杨铄,“妈咪,他病得很严重,我要守着他!”
“云逸,他精神失常,可能会伤害到你,你跟妈咪走,现在就走!”
“我不,我要留下来!”
母子俩的争吵声让两名医生听着心乱。
其中一位陈医生客气地对着云逸说道,“小少爷,病人需要绝对安静,你在这里不合适。您还是跟夫人走吧!”
这个陈医生,看事极准。
知道云逸关心杨铄,故意拿杨铄的病说事。
果然,云逸咬着小嘴唇,退缩了。
裴芸芸更是趁机拉着他的小手朝外走。
“逸儿,我们先走吧,医生需要给他做详细的检查,这样他才能更快的恢复……再说,今天,你爹地要回来,我们说好去接他的……走吧,现在,你去洗个澡,换件漂亮的衣服……”
云逸怏怏地随着裴芸芸出门。
等走到门口,他双手抓着裴芸芸的手,侧转头,乌溜溜的大眼睛,不舍地望向床上的人。
……
“为什么他会突然头痛呢”
白衣映衬下,云漠脸色却暗淡郁结。
幽深的眸子眼神长长地看过去——床.上的人,苍白瘦削,又因为用了镇静类药物,深刻的五官显得出奇地宁静。
陈医生并不惊慌,反而显得极有兴致。
“云总,杨先生他这是恢复脑功能的征兆,是好现象。经过这段时间的药物治疗和心理疏导,他之前阻塞,被损伤的脑神经正在慢慢修复……如果能保持良性发展,相信,睱以时日,他就会和正常人一样,以前散失的记忆也有望找回……”
“睱以时日,是多久”
医生的话,并没有让云漠安心。
他希望加诸在杨铄身上的痛苦再少一点,希望他能早一天好起来。
陈医生是国际知名的脑科专家。自有他的确信。现在,他听了云漠的话,动了动眼皮儿,思忖着说道,“云总,所谓‘欲速则不达’,这个期限,只能看病人的际遇了。”
“只能看病人的际遇那,要你们何用”
云漠的声音威而不露,透着浓重的不悦。
像是这秋天的早晨扑天盖地落了一层冷厚的浓霜。
陈医生惶恐。
连忙低下头,很恭敬地说道,“云总指点的是,我们这就研究新的治疗方案,让杨先生早日恢复!”
云漠不作声地抬抬手,示意他们退下。
陈医生以手抚额,那里已经渗出了薄汗。
云漠静静地坐在床边,握着杨铄带着凉意的手,久久地不能松开。
从十八岁到三十一岁,他们一起成长,一起面对,如今,他封闭在自已的世界里,抛开他,孤独无比……
“不用躲了,出来吧!”
云逸正扒在门口,朝着杨铄的房间里看,突然听到云漠背对着他说话,心里害怕,倏地藏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