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媚姝已经完全从暗影中走到了孟灵兰的与玄皓的面前。
今天的媚姝,带着头上带着凤冠,身上穿着拖地的大红纱裙,就差一张蒙头的帕子,她便可以直接与人拜洞房了。
孟灵兰瞧着媚姝的装束心里便有些不舒服,下意识的望了眼玄皓。
玄皓对媚姝穿了什么压根就不感兴趣,他眸色突冷的盯着媚姝道“本王说过,本王这辈子除了孟小七,绝对不会再娶别人。”
媚姝听着玄皓宣誓一样的话,眸内有阴戾一闪面过,转眼却又笑的娇媚如。
“君上还真是痴情种。”
语落,她转头对着孟灵兰道“媚姝有些知心话想说与孟姑娘听,不知孟姑娘肯不肯赏脸”
媚姝说话的态度特别的友好,友好的令孟灵兰心生不安。
自家师父连同整个清一派的弟子都落到了媚姝的手里,孟灵兰自然没有拒绝的余地。
“媚姝姑娘请讲。小七定当洗耳恭听。”
“洗耳恭听就不必了,毕竟是些女儿家的心里话,你我还是寻个没人的地方,听媚姝细细讲来吧。”
玄皓见媚姝拐带着孟灵兰离开,忙捉紧孟灵兰的手,对着她道“娘子,狐性狡猾,千万不要上她的当。”
他的声音不低,并没有刻意的避着媚姝。
媚姝听了也不恼,对着孟灵兰道“去与不去,孟姑娘自己决定吧。”
角划出荫翳的弧度。
“没想到,玄玉仙姑还真有点本事。”
口中说的,她的手腕猛然翻转,那掌气所化的狐尾陡长,猛甩如同一尾形长鞭将那点舌尖血击的四分五裂,尾尖更是狠狠的扫向孟灵兰的胸口。
拼了全力祭中指尖血,使出天罡护身诀,不过是因心有不甘在做最后的顽抗。
却不想,真的有了效果。
意料之外的大喜,令孟灵兰生底再次生出了强烈希望。
心底诵诀,她要再接再厉使出自已的看家本事来对付媚姝这个九尾狐狸精。
“破!”
手才扬,一团血腥之气便冲破两唇,直喷而出。
来势汹汹的狐尾形掌气穿过血箭,直扫孟灵兰的胸口。
刚刚使出天罡护身诀令孟灵兰的元气透支的厉害,此时的她再无半点反抗,躲避的可能。
“离魂!”
媚姝唇角扬起,志得意满的将手挥落。
‘啪’
狐尾的尖端狠狠的落在孟灵兰的胸口,在一片猛然爆亮的金兴中化为一道白色的烟尘,随着一股不知打哪兴起的风消散无踪。
怎么会这样
媚姝唇角的笑凝在那里,两眼猛睁,望着孟灵兰的身后,高声喝问“谁谁在哪里”
孟灵兰的身后空无一人,自然也就无人应答。
没有得到回音,媚姝的目光便又落到了孟灵兰的面上。
当金光爆闪的一刻,孟灵兰的震惊其实不下于媚姝,但她很快的便猜出了那金光的源头。
神鸟傲九天送给自己,之后被玄皓收手,刚刚又被他塞回到自己手里的那根金羽。
有了金羽做底,孟灵兰的心便安定下来。
她迎着媚姝的扫视,眨了眨眼,颇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刚才的那条狐狸尾巴好漂亮,落在身上柔柔软软的还真的挺舒服的,怎么说散就散了啊!”
媚姝身为青丘公主,又是看轻一辈里最早化出九尾的狐狸向来自视甚高,可说是除了玄皓,亲哥哥,这天下就没有她能看入眼的人了。
刚刚,她对着孟灵兰的击出的那一掌本是志在必得,却落了空,原就有些受措。
偏偏孟灵兰又故做天真的来气自己,她只觉得气海翻涌,头顶顶生烟,冷笑道“即然,玄玉仙姑没有看够。本宫就成全你!”
阴狠的话意才落,数道狐尾状的白光便自她的掌心窜出,如潮涌般张牙舞爪的扑向孟灵兰。
纵有金羽护身,孟灵兰依然为着那繁乱的尾影而心下微悸。
深吸一口气,想着自己身后前景未卜的妖男,她两手紧握,身形岿然不动。
“啪”
金光再次绽起,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绚烂耀然,只是一刹便盈满整个室内,将那数道狐尾化于无形。
拼尽全身元气所化出的九道狐尾连孟灵兰的身尚未近得,便烟消云散,媚姝心底惊惧,一口鲜血吐出,整个人便化为一道青影,隐没了。
刚刚还跋扈的媚姝就这样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了,孟灵兰一时间还真的些不能相信。
她深吸一口气,又眨了眨眼,将目光落在地面上的一摊鲜红血迹上,才总算相信,那个自命不凡的青丘公主媚姝真的逃走了。
劫后余生的激动感,令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将手摸入自己的袖子,即出了一根布满虫孔的金色羽毛。
“多谢九叔了!”
对着金羽,她真诚的道了声谢,便又将其放回袖里,转过身子,望着桌边的那头狼,深吸一口气,提起了步子。
妖男就在自己的面前,两人之间近的连他耳朵的细策抖动都能看得见,可是,孟灵兰的步子却怎么也迈不出去。
那道无形的屏障并没有随着媚姝离去而破开!
眼见着妖男胸口的震动越来越巨,孟灵兰的心越提越高。
对于妖男身上的毒,孟灵兰纵使从未碰过,却是也多有耳闻的。
据说中了那种药,若是无法及时得到解药,人便会经脉爆理裂而亡。
猛一想到那种可能的下场,孟灵兰的心骤然猛收,捏指成诀,直接弹向眼前那道看不见的屏障。
她拼了全力,指尖却无半点星芒,反倒是胸口猛然一痛,一口腥甜的血冲口而出,直奔着玄皓的方向坠地。
孟灵兰望着那飞出自己步子范围的血箭,眸色突亮,尚未确认自己心中所想,便因喉咙里的余血刺激咳了起来。
“咳……”
因天罡护身诀而元气大损的身体,已然没了足够的力气咳出余血。她的声音飘乎而压抑。
咳一声,喘一声,孟灵兰气息越来越急,终于在最后一声几近破声的“咳”声过后,那余血总算被她给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