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季北见两人自门洞穿过,忙快步追了出去。
“宋公子……”
听到陈季北的感声,玄皓定住身形,等陈季北追上来,便冷声问道“陈家主可是想明白了。”
“这……”
陈季北望眼高耸的塔楼,心里还是有些犹豫。
玄皓见陈季北即想利用自己帮他,又不肯做出牺牲的精明样子,冷哼一声道“这天下没有白得午餐,即然陈家主不肯,便没有什么好说的。”
话落,玄皓突然眯眸望了眼塔楼,而后带着孟灵兰人便欲离开陈府。
陈季北见状,心一横,道“两位留步。”
这一次玄皓根本如同没有听见一样,步子连顿都没顿。
陈季北急了,扬手一道黄符便自他的手里飞了出去。
玄皓步子一顿,并未转身,那黄符却似撞到一面无形的墙上,悬在空中,猛然起火化为灰烬。
陈家能在江湖中立足,并侪身于四大世家之列,其黄符上修为,功不可没。
陈季北身为陈家的家主,其黄符的修为自然极高,如今这凝着他心血的黄符却连玄皓的汗毛都没有碰到,令他心底震惊,飞快的做出了决定。
“宋公子,老夫这就去塔楼上把那女人带下来!”
孟灵兰听到陈季北妥协的声音,望了眼玄皓,满是崇拜。
玄皓定身,等陈季北走近,方才开口。
“陈家主不是说,没有黑衣公子的允许,自己不能上那塔楼吗”
依然是清冷淡然的声音,却令陈季北的额尖不由的见了汗。
他不敢当着玄皓的面试擦,讪讪的答道“有宋公子撑腰,老夫自然不用怕那黑衣公子!”
“哦”
玄皓满是兴味的打量着陈季北道“那黑衣公子不是陈府的大恩人吗陈家主就是这样报答自家恩人的”
“这……”
孟灵兰瞧着陈季北讪讪然的样子,心里实在不明白他这些年的家主是怎么当的。
“我家夫君问错了吗”她追问了一句。
陈季北被孟灵兰与玄皓两人追问,面色突然又便得极其的沉痛,道“两位有所不知。”
孟灵兰闻言忍不住撇了撇嘴,堂堂一个世家家主,除了“这”‘就你们不知的’也不知道换个更易令人信服的话来说。
“你们陈家的事情,与我们俩个外人何干。陈家主有那空儿,还不如去教育,教育自家女儿。”
玄皓懒得听陈季北再啰里吧索的讲那些不知真假的过往,干脆直接堵上了他的嘴。
陈季北被玄皓的话堵的面色忽青忽白,却仍不想放弃。
“宋公子与宋夫人遇见小女并非偶然!”
“那又如何”
陈季北没想到自己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那宋公子还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若是让玄皓与孟灵兰离开陈府,那位黑衣公子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一咬牙,他道“黑衣公子令老夫如论如何都要将两位带进陈府。”
他的话落,玄皓总算丢给他一个正眼“陈家主做到了!”
很平淡的一句点评,没喜没怒,令陈季北的心越发的虚紧。
“宋公子就不想知道黑衣公子为什么非要老夫将两位带进陈府吗”
“为什么”
说话是的沉不住气的孟灵兰。
陈季北见总算有人因为自己的话而起了反应,忙道“黑衣……”
他还没有说完,不知打哪落下一只纸鹤,浮在空中冲着三人便是一阵戾鸣。
陈季北原本就有些心虚,听到唳鸣,惊得脚肚子都有些转筋。连忙闭上了嘴。
玄皓探手便捏住了纸鹤的喙。
纸鹤的嘴部被擒,无法飞离便拼命的扑腾着翅膀。
孟灵兰瞧着那纸鹤被部的一点朱红,惊得睁大眼,上手便捏住了纸鹤的翅膀。
说来也怪,那纸鹤在玄皓的手中扑腾的不成样子,孟灵兰的手一碰上去,它却安静下来。
孟灵兰心下一动,示意玄皓松开那鹤的嘴巴。
玄皓却没有依从,一手捏着鹤喙,一手捏上了纸鹤的脖颈。
纸鹤似知道玄皓要对自己作什么,猛然发出一声唳鸣
“唳”
随着鹤唳声,一道灰影便直接奔了过来。
“呼——”来人立定,扫了眼在场的三人,惊喜对着孟灵兰与玄皓道‘宋公子,宋夫人,……’
陈季北知道来人并不认识自己,忙道“玄风道长昨夜睡的可好”
玄风闻言猛的一拍脑袋,望着陈季北道“想必你老就是陈家主吧”
陈季北点头,拱首“正是老夫。”
玄风与陈季北见过礼,目光便又落回到了孟灵兰的手上,眼猛然睁大。
他放出的纸鹤是用一种特殊的符纸制成,只有遇到清一派的弟子才会安静下来。
孟灵兰发觉玄风神情有异,慌忙松开了手中的指鹤。
玄皓见玄风的目光落在自家娘子的身上,眸光微沉,手指一撵,那纸鹤发凄厉唳鸣,便成了他手中的一团废纸。
‘啊呀!’
眼见着纸鹤被玄皓团在了手心,玄风惊呼一声,颇有些心疼的指着玄皓的手,问道“宋公子可不可以,把那纸鹤还给贫道”
孟灵兰见玄风与玄皓要那废掉的纸鹤,心便有些紧张。
不知道大师兄,能不能从纸鹤残存的信息上,发现自己的身份异常。
她心里怀着期盼,两眼便有些不受控的盯向玄皓握着纸鹤的手。
“原来是玄风道长的纸鹤,实在是报歉!”
玄皓满是歉意的将攥着纸鹤的手递向玄风。
玄风连忙伸手去接。
“多谢宋公子”他殷殷的道谢。
“道长客气”
玄皓语落,松手,一线纸灰自他的掌心洒落,随着不知打哪吹来的风飘散开来,半丝也没有落到玄风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