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皓望着怀里终于安静下来的小人,苦闷的叹了口气。
陈季北冷眼瞧着玄皓与孟灵兰毫不避人的亲密举止,神色间有一瞬的纠结。但,很快的他的面上又恢复了家主所该表现的沉稳。
“咳”
以手握拳挡在嘴前,他发出一声清咳,引来了孟灵兰与玄皓的注视。
孟灵兰突然后知后觉得为两人刚刚的亲密举止觉不好意思,垂首低头,她恨不得把脸埋进玄皓的衣襟里,敢不见人。
玄皓瞧着娘子的驼鸟行为,眸间带笑,抬手以袖护住她的脸,成全她心愿,才抬头望向陈季北。
陈季北有些尴尬的笑笑,道“两位伉侣情深,令人羡慕!”
又是这句话!
孟灵兰忍不住腹诽一句。
玄皓眸光清寒的盯着陈季北,道“陈家主与那玉儿父子情深,实令在下动容!”
陈季北闻言,面色一白,过了半晌才道“那又如何,若不是宋公子出手,老夫还不是眼睁睁的看着玉儿在‘禁兰苑’里受苦。”
孟灵兰窝在玄皓的袖下,两眼摸黑,实在憋得慌,听到陈季北此言,一把扯开玄皓的袖子,便问道“那玉儿是怎么变成一朵的”
“唉……”
陈季北显然又被孟灵兰挑起了伤心事,长唉一声,以手胡乱的抹把脸,才打起精神,指着冰兰树上最大的那朵,对着孟灵兰问道“宋夫人可有瞧出这朵,与刚刚玉……”
提起自己家自从生出就喜欢笑的大儿子,陈季北的情绪明显有些失控。
孟灵兰望着他的样子,心底忍不住叹了句。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叹着,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家师父。
也不知道师父现在怎么样了
只敢,此时他也同面前的陈季北一样,想起自己便悲不能抑吧
想到师父悲伤的样子,孟灵兰忍不住呸了声。
自家师父可是清一派最有可能飞升的人,怎么也不会跟这陈季北似的沉不住气吧。
孟灵兰安慰着自己,却也知道自己不过是在自欺。
哪有不疼自家娃的父亲!
孟灵兰一想到师父为自己忧不能寐的样子,心里便如同住了一只猫,狠狠的在她心上抓挠。
玄皓明显感受到了孟灵兰明显的走神,轻轻的唤了声“娘子”
陈季北被玄皓的声音拉回了神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悲痛,望着眼内明显带着悲戚与忧愁的孟灵兰一愣。
孟灵兰被玄皓唤回神志,便对上了陈季北的目光。
他眼里的善意令孟灵兰有些意外,有些歉意的笑了下,她才望着他所指的那朵巨大冰兰,道“这朵明显要大上许多,瓣的色泽也更加的浓深。”
为了不触碰到了陈季北的伤心事,她特意避开了玉儿的称呼。
对于孟灵兰的善解人意,陈季北心生感激,望她的目光也不觉温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