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上,包上!”吴加亮大声吆喝,手下那为数不多的几十个鸟铳兵,用麻布将鸟铳包裹起来,裹了起码三层,裹成了一把长刀的模样,背在背上,看起来很像走江湖的侠客。
虎蹲炮也是同样的待遇,拿布裹了好几层,包得严严实实。
一些转正的贼兵看到这一幕,便有些不满了,小声嘟哝道:“明明咱们有厉害的火器,干嘛不用这不是让咱们冒险吗”
“你懂个锤子。”于范温一拳就揍了过去:“打伪金贼时就把底牌亮了,真金贼还不防着火器虽利,要是真金贼防着一手,就不容易打中他们了。就拿老子来说吧,现在老子上阵,要是看到对手拿着个铁棍子,上面还在冒烟,你们猜老子还傻冲不傻冲老子躲开一发鸟铳,再冲近身,两刀就剁了你。不,剁你这狗日的一刀就够了。”
他江湖威望高,几拳揍下去,没人敢还手,转正贼兵们也都肯听,便都服气了。
八百人离了即墨县,也不带粮草锱重,队伍里最重的就是两门36斤重的虎蹲炮,跑起来可谓飞快……
——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
拔里远山上一次刚到胶水城外,立即攻城,连一晚上都不等的。
但这一次稳重多了,扎营好两天了,硬是没进攻,还在打造攻城兵器。
所以说,哪有什么少年老成,所有的稳重都是吃亏吃出来的。
你要是碰上一个年轻人处事四平八稳,毫无破绽,那只能说他从小就挨社会毒打。
他搞得这么稳,义军想偷袭他是做不到了。张雍带出城去袭扰的小队,总是早早就被契丹人的斥候队伍发现,无法取得任何战果。
当然,契丹人的斥候也不敢离营太远,他们只要离开营地一段距离,就有可能碰上可怕的“黑盔黑甲怪物”,连拔里远山这种猛将中的猛将,见到那个“黑盔黑甲怪物”也会一招落败,逃得飞快,别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拔里远山此时正站在营寨的箭塔上……
他现在都不敢亲自出去当斥候了,就怂在城里,那黑盔黑甲的怪物总不可能冲进寨子里来。
铁骊族的副将,站在拔里远山身边,脸上表情严肃。
这名副将的名字叫做鹿远跳,是拔里远山的心腹爱将。
铁骊国在很多很多年前,曾是辽国的附属国,后来金人来了,辽国和铁骊国都被灭了,大家都是亡国奴,谁也别笑谁,就抱团取暖呗。鹿远跳就抱上了拔里远山的大腿,靠着昔日的宗主,继续混日子。
鹿远跳低声道:“将军,我军的营寨现在算是稳稳的扎下了,但是斥候走不远,稍微远一点的守方就探查不到,很容易遭到敌军的包围。”
拔里远山无奈地道:“这一点俺当然也知道,但是毫无办法。”
鹿远跳:“……”
拔里远山:“幸运的是这里的响马贼只是一支孤军,不太可能有援军,咱们不会被包围的。”
鹿远跳点了点头,确实,胶水县这只响马贼应该就像五马山贼军一样,就是一只孤军,没有大宋朝廷在背后撑腰,他们不太可能有援军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