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范大人和监察院长陈萍萍狎伎被道审司现场撞见,道审司司长郭保坤第二天便上了一封措辞严厉的弹章,对两人的行为进行了严厉的谴责。
特别是对陈萍萍,身为监察院长,道审司的顶头上司,带头违规,当给予重惩。
弹劾的奏折是留中了,可是这个事件,却引爆了朝堂。
当然,真正让这件事情引爆的并不是两位位高权得的官员狎伎被道审司撞了个正着,而是小范大人把范尚书抓了,这就具有了极大的话题性和传奇性。
一日之间,小范大人大义灭亲,夜探青楼锁拿老父的段子便传遍了京都,很是为范建父子扬了名。
据说当日的承天殿的气氛很是诡异,最后,陛下以两人只是喝酒饮宴,狎伎并无实证的理由定了性,盖因两人位高权重,于饮宴之时有损官容不整,有损朝廷威仪,罚俸一年,了结了此事。
同时,郭保坤尽忠职守,为人清正,实乃官员之楷模,升监察院副院长,同时兼任道审司司长,一切法埃落定。
朝会之后,临湖殿
庆帝三人沉默而座,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和沉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沉着脸的庆帝忽的笑了起来,越笑声音越大,越笑越肆意,笑到最后,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陈萍萍与范建两人亦是苦笑不已。
这事儿,怎么说呢,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丢脸的又不是自己一个人。
“唉,老了,真的老了,可惜啊,我走的太早了,没看到范闲进来时,你们两的样子,范建啊,当时感觉如何”
“陛下,地方是您选的。”范建一脸无语的道,昨晚听到动静时,庆帝是提前走了,因为他不能在场,但范建和陈萍萍两人都没有这个顾虑,毕竟两人位高权重,又不是捉奸在床,不就是扯皮嘛,这个他们熟。
可是,当范闲一脚踹开房门之后,六目相对时,那个场景,现在想想,都想往地缝里钻啊!
这个郭保坤,真他妈不是东西!
“嗯,是陈萍萍告诉我的。”庆帝看着陈萍萍道,“你不是说,那个地方很安全吗道审司挂在监察院的名下,昨晚的事情,不会是你安排的吧”
陈萍萍无奈,“陛下,我管不了道审司的,那是太子的地盘,郭保坤的能力还是有的,但是,他太过张扬,喜欢把所有事情都摆在明面上,不适合监察院的。”
一句话,倒是把庆帝干沉默了。
郭保坤的威慑力,他是见识到了,今天上朝的时候,看到郭保坤,心跳也不禁有些加速。
监察院这个部门,虽然在大门外头弄了个官冕堂皇的石碑,但干的更多的是阴私见不得人的事情,这样的部门,弄一个郭保坤这样的人去,功能说不定就废掉了大半,得不偿失啊!
“那你的意思呢”
“不如干脆将道德审查司从监察院中独立出来吧。”陈萍萍对这件事情早有自己的想法。
反正这道审司原本就不是监察院的,现在监察院就是挂个名头,把他独立出来,监察院也不损失什么,独立出来以后,提一级,变成道德审查院,这样一来,郭保坤现在这个副院长也就不能兼了,人也限制在了道审院中,正好合他的心意。
“范建,你看呢”
“我没有意见,不过,这件事情得从长计议,郭保坤刚刚升任监察院副院长,不宜轻动,否则,这官员任命,就显得儿戏了。”
“嗯,有道理,那就,再看看吧。”庆帝道,“另外,和北齐换俘的事情,要盯一盯,不要出什么乱子。”
“是!”陈萍萍目光闪了闪,点头道。
“西北那边情况怎么样”庆帝又向范建问道,“钱粮供应正常了吗”
“钱粮早已备足,俱都由内库的商队运抵,但还是那个问题,大皇子准备就地筑城,将方圆三千里纳入我大庆国土,在朝堂上闹腾的厉害啊。”范建苦笑道,“户部这边用的是内库的商道,勉强还能支应,但工部那边,实在是无能为力。”
“虽然这一次西胡被打败了,可那里都是千里荒漠,了无人烟,在那里筑城,的确是有些劳民伤财了。”陈萍萍道,“大殿下打仗是一把好手,可是做出这个决定,似乎有些草率了。”
庆帝没有说话,目光幽幽的盯着陈萍萍,“言冰云呢,他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