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铁门之后,牢头拿起门后的火把,举在手中。
“殿下,这里是监察院天牢,里面都是各种穷凶极恶的恶徒,看起来可能有些不好,您……”“走吧。”
牢头轻轻叹息一声,如果不是职责所在,他根本就不想伺候这位爷,更不想去见天牢深处那个宛如恶魔一般的男人。
可惜,他只是一个打工的,做不了老板的主。
阴冷,黑暗,潮湿,血腥……
这道路是靠着厚厚的石墙的,斑驳石壁上凝结的冰霜折射出幽蓝光芒,而在石墙的另外一边,则是囚牢,里面囚禁着各种各样的犯人。
能在这里的,都是一些重犯,在外面,都是雄霸一方,嚣张跋扈的主儿,但是在这里,许是受刑过重,又许是受到过教训,看到李承乾一行人,一个个的也都是用好奇的目光望过来,却不敢发出一丝的声音。
忽然,李承乾感觉叶灵儿推车的手颤抖了一下,前方的一个囚牢之中,竟然有一个刑架,刑架上倒吊一具暗红的尸体,竟是一个被剥了皮的犯人,剥下的皮肤正挂在囚牢门口风干,像件半透明的罩衣在穿堂风中飘荡。
虽然叶灵儿已经是九品强者了,可她毕竟只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十几岁的女子,见识毕竟有限,陡然之间见到这残忍的一幕,有些反应是必然的。
“陈萍萍这老东西果然精通恐吓之道啊,好好一个监察院都被他带歪了。”李承乾拍了拍叶灵儿的手,轻轻的安抚着他的情绪。
一路走来,李承乾已经察觉到,这天牢的通道是一条螺旋,一开始还好,但是随着越来越深入,坡度越来越大,一路上的惨状也是越来越多。
渐渐的,连叶灵儿都麻木了。
“殿下,这里就是了。”带着李承乾又走了百余丈,便到了天牢的最深处,亦是关押肖恩的地方。
这是一间不大的牢房,借着火把的光亮,隐隐的能够看到一个人坐在里面,带着大枷,满头乱发缭乱不堪,手腕脚腕全是精钢铸就的镣铐。
感觉到有人过来,肖恩抬起头,漠然的望向牢笼外的三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
这是谁
他想过来的可能是老瘸子,也可能是监察院其他几处的主办,甚至有可能是庆国的皇帝,但是没想到,竟然只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都年轻的过分。
无论是什么事情,凡是涉及到他的,都不应该派这么年轻的人过来啊!
“打开牢门。”李承乾迎上肖恩的目光,嘴里却对牢头道。
“这……”牢头猛的一抬头,眼中闪过骇然之色,“殿下,肖恩他……”
“一个废物而已。”李承乾道。
牢头心中虽然不愿,但也不敢违背李承乾的话。
随着一阵铁链撞击的声音响起,牢门被打开,牢室内的肖恩眼中的疑惑愈发的深了。
“打开他双手的镣铐。”
“啊”这一回,牢头面色完全变了,“殿下,不可啊,肖恩他……”
“锵锵!”
两道剑光自轮椅之后闪过,肖恩手上的精铁镣铐被两道剑光打的粉碎。
牢头这才知道,太子根本就不是跟他在说话。
随着双手镣铐被打开,肖恩双眼精芒一闪,被囚二十年,他的双手第一次获得自由,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势隐现。
“砰!”就在他正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却觉得喉间一寒,一把寒芒四射的短剑已经抵住了他的喉间。
“九品剑手。”看着叶灵儿过于年轻的面庞,即使是以他这般老辣的谍王也惊讶无比,因为即使是他,也没有见过这么年轻的九品强者。
“我要神庙的地址,这是纸和笔,你画一副地图,一边画一边和我讲。”
李承乾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套纸笔,摆到了肖恩的面前,淡淡的道。
“你是谁啊,你家大人没教过你什么是礼貌吗”隐约间,从这个年轻人身上,他感受到了一股难言的压力。
“你的儿子儿媳被陈萍萍弄死了,但你还有一个哥哥庄韩墨,最近你哥哥想要救你,仗着自己的名声,在两国之间上窜下跳,他全家都要死绝,一个都不会留,哦,对了,还有你的那个义子上杉虎,现在成就不错啊,九品上强者,还是北齐大将军,他也会死,还有三十年前,你在北魏的那个相好的,王杏儿,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她现在还活着,子孙双全,她也会死,断子绝孙。”
“照我说的做,他们都能活,否则,死。”李承乾看着肖恩,语气平静,“你只是个旧时代的残党,翻不出浪的,神庙的秘密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我要的只是地址罢了,不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