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保坤,你来干什么”
面对太子手下又一大将,李承泽自是没什么好脸色。
郭保坤仿佛没看到李承泽那张难看的脸,行了一礼,“殿下,下官是来拿人的。”“拿人拿什么人”
“自是该拿之人!”郭保坤道,目光转向场中,面上笑容收敛,拿出一张纸,看着上面的名字,开口道,“王中正是谁。”
声音低沉,却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气质。
“我,是我,我是王中正。”
人群中,一名满头是血的青年学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拿下。”
顿时,两名身着监察院制服的大汉朝王中正冲去。
“慢着!”大学士曾文祥立刻站了出来,挡在了两人面前。
他看着郭保坤道,“郭大人,拿人总要有个理由吧”
郭保坤看了他一眼,道:“王中正,齐地云城人,出身白云书院,三年前考入太学,一年前,家中老父病故,为保住明年大比资格,故意隐瞒消息,拒不回乡奔丧,亦不守孝,甚至在热孝期间还纳了一房妾室,是为不孝。”
话音未落,刚刚站起身的王中正的身子瘫软在地,面色苍白,不需验证,这反应已然说明了一切。
两名监察院大汉顿时绕过大汉曾文祥,一左一右扣住王中正胳膊将其拖走。
郭保坤看了面色铁青的曾文祥一眼,再次看向手中的名单。
这一次,他念出了一连串名字,足有十几个。
“钱冲、林俊杰、汪文成、张树、周保林……身为太学生,公然狎伎,按律,剥夺太学生资格。”
什么
曾文祥面色大变,盯着郭保坤道,“你,你有什么证据”
郭保坤微笑道,“曾大人,道审司办事,自是有证据的,大人想看,可去道审司查阅。”
“你…”
曾文祥碰了个钉子,胸前起伏不定,却也说不出话来。
只见郭保坤继续拿出名单,再次念了起来,“王家俊、李蓦然、陈同伟、甄举……”这一串,竟有二十几个名字。
念完之后,他扫了地上的人群一眼,“念到名字的,都站起来。”
二十几个人,都不由自主的站起了身。
他手一挥,顿时,一队如狼似虎的监察院力士冲向人群。
“等等。”曾文祥再次喝阻,但底气明显有些不足,“为…为什么要抓他们”
“这些人,都曾到醉仙居喝酒狎伎。”
“这……”饶是曾文祥涵养深厚,此时亦不禁想要破口大骂。
醉仙居是什么地方,他当然知道。
那是京都最有名的青楼。
头牌司理理更是京都魁,名动京都。
这特么的,道审司已经成立几年了,威名也早打出来了,太学为了名声,也是怕麻烦,早对其中的学生三令五申,不得狎伎,显然,这帮学生并没有听进去,或者直接当成耳旁风了。
毕竟,风流才子,不风流那能叫才子吗那叫书呆子!
“就…就算是这样,那也只是私德有亏,没必要拿人啊”
“监察院已查明,司理理是北齐谍子,醉仙居是北齐摆在京都的暗桩,现已查封,开业几年间,通过去醉仙居的官员、学子大肆刺探军情,甚至还将不少官员拉下了水,这几些人都是醉仙居常客,当然要好好的查一查!”郭保坤冷笑道。
“啊,这……”曾文祥再次无语,一脸颓然,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监察院拿人。
而周围的百姓则一阵哗然,京都最有名的青楼竟然是北齐暗桩,最美丽的魁竟然是北齐谍子!
这北齐,可真舍得啊!
看着监察院力士押人离开,郭保坤终于将那份要命的名单收塞回袖中,然后,又笑眯眯的看着曾文祥道,“曾大学士,你是太学祭酒,他们都是你的学生,让他们回去吧,以免自误!”
“自误!”
曾文祥这时终于缓过神来,扫了一眼宫门前的学生,望向郭保坤,冷笑道,“郭大人,我还以为你有通天的本事,能将我的学生都安上罪名,全部抓完呢。”
“想抓当然抓的完。”郭保坤笑笑道,“但没有这个必要,我只要弹劾你就行了。”
“弹劾我,你弹劾我什么我曾文祥不曾做过亏心事,不怕你郭保坤敲门!”
“你身为太学祭酒,治学不严,教导不力,致使太学生道德败坏,不遵庆律,双眼如盲,受人蒙蔽,围困宫门,我当然要弹劾你。”郭保坤语气一冷。
“好啊,你去弹劾,我等着你!”曾文祥怒极道。
“曾大人还不知道吧,您的学生,碧山吟社的社长纪浩,在北齐游学时,接受了北齐盐商的资助,回到大庆以后,与北齐盐商一直有勾结,这一次,北齐刺客入京,有几个人就是藏在碧山书社的,秦大人带兵围剿北齐刺客,何错之有最,为了这件事情煽动太学生集体叩阙闹事,曾大人,曾大学士,您说,我该不该弹劾你”
曾文祥:“………”
这时,一阵木轮压地的吱呀声传来,转头一看,却见叶灵儿推着太子走了过来。
“见过太子!”曾文祥和舒芜同时施礼。
无论对太子观感如何,无论他们多不认同太子的做法,无论他们对太子有多少不满,但该有的礼数还是要尽的。
李承乾点头回礼后,望向李承泽。
“殿下!”李承泽微微欠身。
李承乾点头浅笑,轻声道:“二哥,太急了,尚需历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