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才走到贺连清的身边，快速从怀中掏出一枚丹药。
“这是护心丹，师兄现在不便多说话，快些服下吧。”
贺连清费力抬起手，刚准备接过，又听见宋舒白轻声道：“师兄，师妹年纪还小，见到那样的妖兽害怕也是情理之中。”
“她并非有意，你实在不必如此疾言厉色。”
贺连清拿丹药的手一顿，心中升起一股巨大的荒谬感。
众目睽睽之下，她将自己推到那九阶大妖的爪下。
然后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自己的这个师弟，就巴巴地跑上来，抱怨自己对她太过严肃？
贺连清想到这里，忽的回忆起什么，整个人定住。
自己…似乎曾经也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大师姐的。
就因为沈柔的一句话，自己就立即认定是大师姐故意使坏。
即使…那个时候的大师姐，也曾经据理力争的为自己辩驳。
但是到后来…大师姐好像突然就什么也不说了。
只是用一双自己看不懂的眼神看着自己。
那个时候，贺连清还以为大师姐是承认了，但现在想来…
那时候的大师姐，眼神里似乎满是失望…
几乎是下意识的，贺连清将目光投在司念的身上。
就见她也同样满眼复杂情绪的看着自己。
那眼神中有震惊、有唏嘘、有悲悯、还有…冷漠与疏离。
宋舒白见贺连清没有说话，将手放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这才将贺连清拉回现实。
他看着宋舒白手中的那枚丹药，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须臾，他毫不犹豫地将丹药放进口中。
平复好心情后，他将剑插进地上，支着身子站了起来。
没有看沈柔脸上那虚假的担忧，而是用袖子大力将自己嘴角的血迹擦去。
艰难地走到司念面前，伸出一只手，似乎想要再触碰一下她。
“你想做什么！”陆知命挡在司念身前，警惕的盯着他。
贺连清的手顿时僵在半空，片刻，才缓缓攥成一个拳，将手收回。
“二师兄…小心啊，不要离那只妖兽太…”沈柔怯怯地在他身后，话未说完，就被贺连清打断。
“我们认输。”
贺连清声音很轻，不甘心中带着悔恨和无可奈何。
沈柔听见这句话，顿时双眼圆睁。
“什么？二师兄，你…”
“我？”贺连清再次打断沈柔的话，见她怯怯却又不甘心的望着自己。
贺连清忽觉一片悲凉。
但却继续道：“如你们所见，那一爪，将我心脉拍伤，我已经没有办法挥剑，更无法自如地使用灵力。”
沈柔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况且，这里已经没有妖兽，想要赢，就只有打败他们。”
“我无法挥剑，舒白是丹修，你虽然也是剑修，但…此刻局势对你似乎也很不利。”
沈柔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但贺连清的态度却十分坚决。
“三师兄，你也这么想吗？”无奈，沈柔转头看向宋舒白。
却见他低头不语。
归元宗只有翟霖有意愿与他们联盟，那叶氏姐妹似乎和司念很是熟稔。
现在司念展示出了比他们更为强大的力量，已经说不好那个翟霖会不会改变心意。
而炼虚宗虽嘴上和他们吵闹，但真在重要时候，那个谢无生也是站在司念那一边的。
不论怎么选…都是死局！